李书恒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喜怒,也不理睬陈良,只是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苏铭,轻声道,苏公公方才是在说,老夫几十年在朝堂的耕耘,都是在走下乘之道?
这不仅仅是对他政绩的否定,更是在骂他愚蠢!
原本他还觉得这个小太监是个可造之材,怎么喝了点酒之后还飘了呢,连死活都分不清了!
丞相误会了,奴才绝无此意,苏铭面色微僵,连忙开口解释道,丞相为大唐兢兢业业,这是有目共睹的。靖王隐忍至今都未曾真正起兵造反,何尝不是忌惮朝堂中有丞相,大唐江山到现在保持着稳固的表象,丞相几十年的付出更是功不可没!
李书恒仍旧默不作声的盯着他,如果苏公公只是说这些,勉强可以保住性命,但绝不会再被重用了。
奴才的意思是,朝堂中有一个李丞相就足够了,奴才并不适合走丞相的路,否则奴才便是落了下乘,奴才虽然并不想参与朝政,但也是能帮得上忙的,而奴才也有自信自己要做的事情,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大唐之忧。
苏铭沉吟片刻后,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
陈良面露愁苦之色,无奈的抬起一只手摸上了脑门儿,只觉得小苏兄弟是真喝多了,这下他恐怕真的保不住小苏兄弟的命了。
李书恒却笑了,捂着小腹笑的前俯后仰,丝毫不顾及形象,突然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这小太监狗胆包天,是谁给你的自信?你又有什么本事可以断言,不参与朝政的成就比老夫还要高?
他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现在似乎可以体会到那些燕国使臣的心情了,这苏公公何止是猖狂,简直开口就是奔着想要气死人来的。
我的自信,来自于这里,
苏铭微微皱起眉头,也不再自称奴才了,冷不丁站起身,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酒劲儿确实有点上头,但还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他感到憋屈的是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居然会被古代人看不起,开什么玩笑,以他记忆中的现代化科学,随便拿出来一个金点子都可以吊打靖王好嘛。
至于李丞相所说的本事,不妨让我试一试便知。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参与朝政解决不了靖王,想要解决他,就只能打服他!要打仗,我就只想参与两件事,银子和兵营。
苏铭分明是一个人站在圆桌旁边,却又好像携卷着千军万马的气势,他的眼神平静,嗓音轻柔,却又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看似是个被净了身的太监,偏偏给人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无畏大丈夫之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