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都来了,剩下的人也就不需要姬溪亲自相迎,于是安排张统代自己迎客,自己则引着胡轸进入了县寺。
在正堂分主次坐下后,刚说了几句话,便不断的有人前来见礼,姬溪瞬间变成了一个称职的小弟,亲切的为胡轸介绍来人,将胡轸的威严衬托的恰到好处。
这正堂中坐着的,都是来自蓝田县中大家氏族,能被家族遣来道贺的,都是心思灵巧之人,又加上姬溪的有意引导,自然便是极尽阿谀之能事,差点将胡轸架到天上去了。
整整两个小时,胡轸在众人的奉承下,飘飘然的不知东南西北,脸上的笑容更是从未退却。
直到门口礼乐齐鸣,传来一声报喜:“新娘子到。”
姬溪报了罪,对胡轸说:“兄长且安坐,小弟失陪一会。”
胡轸哈哈大笑道:“同去,同去,为兄也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有这般的服气,能嫁入贤弟家中。”
姬溪自然无有不允,于是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向大门处涌去。
刚到门口,迎亲队伍已经快要到了,一行上百人,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姬昀一身喜服,骑在蹑影的背上强颜欢笑,更是学做大人的模样拱手作揖,只是年岁太小,总有些不伦不类,惹来众人善意的哄笑。
队伍中一辆车架,花团锦簇,行至门前,帷幔掀开,一头披盖头的婷婷少女翩然走出,众人欢声雀跃,连说恭喜。
按理说,是要姬昀把媳妇背下来的,可无奈姬昀各自小,就算是有力气也有些不伦不类,于是乎,只能让姬渊代劳。
可怜这个力能扛鼎的勇士,哪曾做过这等事情,于是,伸出去的手竟是有些哆嗦,那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姬溪见状笑骂道:“你个兔崽子,人家元状还没害羞呢,你害羞个什么劲,快点,若是耽误了吉时,我都不用动手,你阿姐就能打死你。”
在轰然大笑中,姬渊终于满头大汗的完成了自己应做的事情,将新娘子被禁了正堂。
接下来,就是拜天地了,父母不在,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于是乎,姬溪和姬月当仁不让的坐上了主位。
商量婚事的时候,吕春曾提议让胡轸坐主位,遭到了姬溪和姬月的强烈反对。
姬月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姬溪说的很霸气:“老子幼弟成婚,天王老子都不能抢老子的位置。”
见二人如此执着,吕春也就没有再次提起。
于是,这拜堂的时候,姬溪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跟胡轸说,就大马金刀的和姬月做到了主位上,所幸,胡轸显然也没有在意这一点。
仪式在一片热烈的氛围中进行着,随着一声“送入洞房”,宣告结束。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无非就两件事,吃,喝。
为了姬昀的婚事,姬溪可是下了血本的,这十来日,姬溪让张氏四兄弟带着铁匠队的所有成员以及新加入的上千新兵全部进了八百里秦岭,美其名曰练兵,实际上就是去打猎。
现在是寒冬,猎物又其实那么好打的,可无奈姬溪的人多,且个个身手不凡,便是那些个新兵,也已经被训练的有鼻子有眼了,所以,成果还是很斐然的,短短十日,便积累了五千斤肉食。
而这五千斤肉食,全部被用在了今日的婚宴上,将这婚宴的档次衬托的无与伦比,便是胡轸,都吃的满嘴流油。
这场宴席,日落方休,而实际上,姬溪所请的宾客第一席便吃完了,之所以持续了这么久,乃是姬溪见到还剩下四千斤肉食,也不知是犯了哪门子的疯,竟是豪兴大发,再次借着胡轸的名头,大宴百姓,直到将所有的肉食全部吃完了方才罢休。
姬溪送走宾客,也不去管那些山呼海啸的百姓,只是拉着胡轸的手进入了偏厅,着人置办了酒菜,与胡轸对饮。
胡轸也不推辞,更是对姬溪的热情大为感动,于是乎,喝起酒来那叫一个狂放,只是,他的酒量比姬溪差远了,当姬溪刚刚有些醉意的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知,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姬溪大笑,招呼佐吏将胡轸搬入了客房,又着人安排了胡轸带来的数十甲士,只对他们说:“胡将军醉了,今夜便在县寺留宿。”
胡轸带来的甲士,都是心腹,可却不敢违背县寺的安排,表现的很是乖巧。不乖巧不行啊,通过今日的所见所闻,姬溪在胡轸心中的地位显而易见,这个时候去冒犯姬溪,那不是找死吗?
于是乎,一切都进行的尽然有序。
而琐事已毕的姬溪,匆匆洗了把脸,便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后院,他奶奶的,光忙活了,到现在还没见过自己的弟媳呢?这可是今后的家人,而家人,在姬溪的心中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县寺的后院不小,姬溪一家五口也住不了那么多地方,于是姬溪早早的就开始改造,在县寺的西南角圈起了一片地方,筑起了围墙,建起了一处私密的宅院,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昨日收拾妥当,今天正好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