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姬溪笑的这般阴险,蔡邕的心中略有犹疑,却猜不透姬溪到底起了什么鬼心思。不过,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此次一定要给姬溪和吕春一些苦头吃。
之所以要给姬溪脸色看,是因为蔡邕知道,姬溪收服了河西之后,其势力将更上一层楼,他的功绩,也必定会被写上史册。蔡邕无法阻止历史的进程,他所能做的,是尽可能让姬溪知道什么是礼,什么是国家的气节和底线,他在以身作则,不在乎对错,只在乎该不该做。
令蔡邕有些欣慰的是,取得了如此成就的姬溪至今仍能放下身段,他认为,一个人不管外表多么张扬,只要内心仍旧存在谦卑,那么这个人便绝不会太坏。所以,总的来说,蔡邕对姬溪还是满意的。
至于对吕春,那纯碎是碍于他自己的颜面了。其实,他是故意惹恼吕春把他抓起来的,因为只有如此做才能让朝中百官们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方面方便吕春树立威信,另一方面也能坚定吕春的决心。
他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但不管怎么说,吕春总归是把他这个老丈人抓进了大牢,他要是这么的轻易的出去了,绝对会成为百官的笑柄,所以,为了他自己的颜面,必须得矜持一下。
老头想矜持一下,可吕春却再也等不起了,再不把老丈人请出去,先不说外界的人会怎么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便是家里的那一位也过不去,要知道,蔡琰已经近两个月没有理会过他了。
所以,他在进来之前就告诉过姬溪,若是蔡邕不出去,那么他也不走了。
姬溪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也清楚蔡邕的付出和心思,说实话,他也觉得挺对不起蔡邕这老头的,所以,在百般劝说无果之后,姬溪想出了一个阴招。
半个时辰后,看守前来报告,说门外有一女子自称蔡邕的弟子姬蔓,因为担心蔡邕的身体,是以执意进入牢中探望。
姬溪立刻蔡邕说:“瞧,我妹妹还是有孝心的吧,让她进来吧。”
蔡邕抬眼看向姬溪,终于开了口:“这里是藏污纳垢之所,蔓蔓一个女子焉何能进?她孩子脾气不知轻重,你也不知道吗?胡闹。”
姬溪笑说:“唉,做兄长的自然不希望自家妹妹进入这种场所,但是,百善孝为先,先生是蔓蔓的老师,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女儿要看望自己的父亲,做兄长又如何能够阻止呢?还是让她进来侍候在先生左右吧,说不定也能成为一桩美谈。”
闻言,蔡邕面露恼色,终于知道了姬溪的鬼心思,无非是让他在自己的颜面和姬蔓的名声之间做个抉择。而且,蔡邕知道,以姬溪的性子,是真的很有可能让姬蔓进来的,姬溪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在蔡邕看来非常重要的所谓的名节。
于是乎,蔡邕败下阵来,他愤怒的拂袖而去,重重的哼了一声,而后,当先走出了牢房。
姬溪得意的笑了起来,跪在地上的吕春却不敢笑,利索的爬了起来,低垂着脑袋跟在蔡邕的身后。
出了大牢,不仅姬蔓在,姬月等女也在,见到这阵仗,蔡邕觉得自己的脸面更加挂不住了,是以怒哼一声,一语不发的上了车架。
车夫说:“大人,这是姬大人的车架。”
蔡邕怒声说:“怎么?老夫做不了他的车架不成。”
姬溪的声音也随后传来:“不长眼的东西,哪来的这么多话,快,快把老大人送回去,哦,对了,把我的车架留在那里,你走着会府。”接着又对蔡邕说:“要不要再给您配个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