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怀疑只持续了不到1纳秒。奥德里安的内心重新变得坚定。他不可能出错。那么，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伪装成塔拉辛的人——或许塔拉辛本人——，在幕后修改了这一切。他的这一行动意义何在？有何目的？

奥德里安摇摇头，不再思考。在得到足够的情报之前，任何猜侧都有可能导向错误的结果。他的目光透过大气层望向那颗星球。有什么要开始了。

——黑夜神殿。

七大氏族对战争的讨论已经结束。所有人都一致认定，必须联合起来阻止太空死灵对家园的入侵。为此，甚至有人提出利用另一批星球原住民——欧克蛮人。虽然也有少数人认为，比起跟这些兽人联合，还不如想办法联络星球外的其他灵族。

在众人都离去的水维姆氏族水晶议事厅内，气维姆氏族的年轻司战苏利亚于黑暗中长久矗立。

“再说一次，莲娜。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他的宿敌，火维姆氏族战巫莲娜强硬点头。

“所有人都必须联合起来，无论是我们，其他星球的族人，那些欧克蛮人，甚至流落到这颗星球的惧亡者。尼希拉克王朝会毁灭一切，只为了他们野蛮的征服欲望。”

“合作？和他们？你认为有此可能？”

“世界之魂已经许诺。”

“这不可能。”

“但它发生了。”

苏利亚长久地盯着她。自从他们相识以来，从未在任何事情上达成一致。有时他是对的，有时她稍胜一筹。但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渴望自己走上的是正确的道路。

“不可接受。我们需要奋战，但那些野蛮落后的欧克，早已和我们的道路分离的族人，甚至长久以来的大敌——你真的认为惧亡者会帮助我们攻击他们的族人吗？”

“不错。”莲娜接着说，“事实上，无尽者塔拉辛已经与我接触。他声称尼希拉克王朝的主要目的就是他，他遭到了占星术士的诬陷。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和尼希拉克王朝的矛盾不可调和，所有人都必须联合起来。”

苏利亚盯着她的脸庞。那淡红色的眼瞳他曾长久凝视。如今却如此陌生。

等等？凝视？什么时候？

“说，”苏利亚强忍头痛，“上一次你对我心动是什么时候？”

“从未。”莲娜的回答如风吹拂。

“此乃谎言。”苏利亚立刻反击。

“我的回答很明确。我从未对你产生过任何感情。”

“这不可能！”

“你累了。”

战巫并不想继续这无聊的讨论。她转过身，将苏利亚独自留在黑暗中。

苏利亚跌坐到水晶椅中。

现实背叛了他。所有人像是疯了一样，说着原本任何人都唾弃的战争。他们甚至要和那些下贱的垃圾——原始生物合作！甚至战斗了六千万的大敌！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但是...”

他最后的言语消散在黑暗中，就连自己也未能说服。

或许，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