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台阶上出现了那抹高大的身影，她才抬头望过去，红着眼恳求：“王爷，求您，放过妾身的丫鬟。她是妾身身边唯一的亲人了！”

大雨磅礴，早已将她浑身淋透。

她的唇没有一点血色，暗淡的月光洒在她的肩，照得她身影更加纤薄。

凤宫玄脚步微晃，竟是一个趔趄。他轻轻吸气，在望向她时，眼底只剩下凉薄。

“求本王？”

凤宫玄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微挑墨眉，低沉的声线染上讥诮：“你拿什么求？”

她痛苦地闭目，颤声回答：“妾身，自愿侍奉王爷！”

这双黑白分明，即便面对猛虎恶狼都不曾有过恐惧的清眸，这时竟像是死寂的枯木。

这样的回答竟让凤宫玄不可思议地蹙眉，深邃漆黑的眸光深深地凝视着她。

良久，他勾起薄唇浅笑：“自愿？无论本王要你做什么？”

“是！妾身自愿！”

云舒槿的眼神不再闪躲，直视眼前的男人。

早已是肮脏之身，即便找到泽羡，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更何况灯枯油尽，不过残躯而已。

可香岚不同，她还有大把岁月人生！

等出了王府，她可以有自由，可以找个疼爱她的夫君。

凤宫玄的俊颜并没有应有的得逞喜悦，而是深凝地望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不明，末了，才道：“进来。”

说完就已转身，似乎不愿意看到她那双绝望的眸。

云舒槿是被人推进寝殿的，还是被那两个阿嬷带去玉天水池。

受了内伤，当她们用力擦洗时。

脏器就会剧烈得纠痛，视线也因为疼痛变得模糊。

不过她又庆幸是内伤，若是外伤，这笔交易，这个男人未必会答应。

等送到床榻时，她已疼得浑身是薄汗。

凤宫玄和上回一样，正在翻阅书，可视线散乱，并没有在字面上。

等两个阿嬷走后，他便起身走到床榻前。

还未开口，云舒槿就主动解开腰带，将白皙的躯体呈现在他的面前。

凤宫玄一时呆愣，微微拧眉，大手托起她苍白的小脸。

她的脸颊残有已干的泪痕，干净的眉目流露着的是痛楚和一丝无助的绝望。

凤宫玄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带着几许沙哑：“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