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质问，嗓音发沉发抖。

“已经废了。”云舒槿淡淡回答。

“云舒槿，你不想活了吗？”

凤宫玄脱口又说出了这句话，可话音一顿，他后悔得恨不得自抽耳光。

她早就不想活了！他这句话无疑又刺激到了她。

云舒槿没有回答，似乎没听见。

好在尧非离还在房间，小凤弈又晕睡过去了。

凤宫玄将她抱到小凤弈的床榻，几乎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恳求语气对他说：“她的手臂受过伤，上过药，怎么肿胀成这样？”

尧非离在见到云舒槿的那一刻，周身的怒火腾燃，恨意十足：“凤宫玄！你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凤宫玄没有反驳，只是再次恳求：“看看她的手臂，是不是毒素没有清理干净？”

尧非离很想对眼前人动手，但生生忍了下去。

他仔细检查了这只肿胀到青紫的手臂，脸色已煞白。

很快，他又像是发现了什么，颤抖着手去摘盖在她眼睛的眼布。

刚一摘，两个人同时吸气，红了眼睛。

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那一双坚强又黑白分明的眸。

此时竟一片红肿，紧闭着的眼帘有一条早已结痂的刀疤。

“你这个畜牲！”尧非离转过身子，厉声怒骂。

言毕，他朝着他的心口狠狠击出一掌。

凤宫玄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受着，喷出一口血。

可没有抬手去擦，而是想去抱床上的人，可他一时间又不敢触碰。

生怕她哪里有伤，又会弄疼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言，惨白的俊颜显得神色恍惚，痛苦异常。

云舒槿似乎听到他痛苦的呢喃，可她竟扯唇轻笑，笑声嘲讽。

“高兴了吗？”

她轻轻吐出几个字，随后又笑着说：“王爷，妾身没有自尽的死，怨不得别人了吧。”

凤宫玄被她的笑容刺得难以呼吸，心脏正被一点一点凌迟。

他想开口解释，可又怕刺激到她。

云舒槿还在笑，虽然看不见，但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的确很可笑，他又想折磨她，又想要她活下来，再取出她的心脏给顾倾儿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