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我又想明白过来一件事,转头又去找了正在甲板上整理东西的,船上最年轻的水手,问了同样的问题:“你知道禁婆吗?”
好家伙,这个年轻人和船老大的反应一模一样,先是朝妈祖娘娘告罪,然后神秘兮兮地给我讲了禁婆不是水鬼,禁婆是妈祖侍女恋爱失败跳海变的。整套流程查重率百分之百,甚至最后还给我补了一句,这故事现在没几个人知道了,他也是听家里老人讲的。
“你不是沿海人,你是家里老娘生了病,来这里临时做工挣快钱的。”
这话是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听他们聊天听来的。我们这一趟算是顶风作案,阿宁他们价格开得特别高,是平时租金的三倍,这笔钱足够普通渔民家庭一年的开销。我今天听他的同伴宽慰他,拿了钱就可以回去给娘治病了。
“你…你说啥呢?我是等着钱回去给娘治病,这咋嘞。”那年轻人一着急,家乡话都给带出来几个字,口音听着还像个北边来的。
再反应不过来这个故事是故意讲给我听的,我就是二傻子了。而且我赌十串糖葫芦,这背后是吴三省的手笔。费这么大劲就给我讲这么个烂故事,现在年轻人想象力都这么差了吗,编的故事如此差劲。
如此我就敢肯定,这个故事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吴三省要告诉我药有问题。但是药有问题和我有啥关系,我又没吃啥药,不然我不就变禁婆了吗…
……
……
等等,他娘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禁婆。
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张启山带我回东北张家的路上,在各种味道混杂着的车厢里,张启山曾喂给我一颗药,说是可以缓解晕车,而且是特地给我备下的,怕我嫌弃药苦还给最外面裹了一层巧克力。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够闻见里面的浓郁的薄荷脑味儿,所以当时一口直接吞了,没有嚼。三年前我从地下室醒来的时候那种状态,和传说中的禁婆有什么两样?该不会吴三省这个传说里禁婆的形象就是照我那时候的样子描述的吧?
所以张启山不是杀了我,而是喂我吃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把我变成了禁婆?这会不会有点太扯了。
我知道这应该不是真相,但我同时也感觉到,这恐怕,至少是真相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