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好歹也是岐州刺史,压过他们一头,仗势欺人这种事,偶尔来一次,滋味还挺不错的。”
沈扶霜转过身,听见动静的萧宴清也不由得转头看过来,恰好窗外的阳光缓缓招摇到沈扶霜的身上。
春日的阳光不刺眼,却给沈扶霜打上一层薄薄的微光,即便是头上的发丝,此刻也闪着光芒。
透过珠帘,少女的眼睛清亮,浅色眸子不再带着算计和警惕,萧宴清这才想起,这姑娘并不是与他一同征战沙场的士兵,也不是与他在京城卧薪尝胆的军师。
她不过是个未到十六年华的姑娘,长得俏丽动人,让人心生向往。
沈家怎么就出了沈扶霜这一号人物?
“怎么?觉得我太宽恕了?”沈扶霜挑眉,萧宴清怎么半晌也不给个回复。
刚还在微微走神的萧宴清顿时回过神来:“她们得罪的人是你,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事。你若是想深究之前的事,我倒是可以替你,伸张正义。”
“有你这番话,我便足够了。”
沈扶霜懒懒的说着。
萧子琛离开岐州,她就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唐绮梦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大小姐,不足为惧。陆雪清还未能凸显出她的本事,沈扶霜也不愿她这么快就失去用处。
“我自然会收拾陆雪清,但绝不是现在。太早将她玩死,多没意思。”
如此恶毒的话从沈扶霜这个少女的口中说出,实在能让人啧舌。
更何况,没有人知道陆雪清到底是怎么得罪到了沈扶霜。
可如今坐在这的,不是别人,而是萧宴清。
“你不怕养虎为患吗?”
“虎?就算她是虎,我将她爪牙拔了,放在笼子里观赏,她也不足为患。”
沈扶霜从桌上拿起杯子,一口而尽。
喝完还细品一番,转头去看萧宴清:“你看我做什么?喝茶啊?”
茶?
喝茶她能这样?
萧宴清拉开帘子,坐在沈扶霜的身旁,躲过她手中的杯子,细细一闻,淡淡的酒香顿时充斥着他的鼻息。
竹叶酒,味道甘甜,有如糖水,但喝完后,酒劲十足。
萧宴清有些哭笑不得:“你的酒量不是很好吗,喝了这么点,就耍酒疯了?”
“我没喝多。”
沈扶霜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我的酒量,打便岐州,无敌手!”
这还没醉?
萧宴清哑口无言,转身拿起自己桌上的清茶,送到沈扶霜嘴边,哄着沈扶霜:“行行行,你再来一杯。”
“喝就喝。我喝,那你也得来一杯!”
沈扶霜有些跌跌撞撞得站起身,想给萧宴清倒酒。
“你小心点。”萧宴清诧异得说着,下一刻,就见人往后倒去。
他的手比脑子快,先一步拉过人,沈扶霜本就失去重心,这一拉,直接倒在他的怀中。
梅香自怀中传来,萧宴清的手下意识收紧,将人抱在怀中。
他从未抱过女子,这也是他第一次明白,书中所说的温香暖玉,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