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腊八节演唱会上相见,到今天腊月二十九,短短二十一天,索云嫣和林锦泽再次相见,已经恍如隔世。
在病房里,林锦泽看着索云嫣,索云嫣也看着林锦泽,两人痴痴地对望着。
半晌,她张了张嘴,嘶哑的喉咙再挤不出一丝声音,澄澈的眼睛涌动着太多的情绪,突然之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滴落下来,摔碎在瓷砖地板上,那细微的响声听起来,仿佛心儿也摔在地板上——摔得粉碎了。
林锦泽再也问不出二十一天前那一句:“你还好吗?阿嫣。”
是啊!谁还好呢?谁也不好!所有的事情像是一把把的刀,伤得所有的人都是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究竟哪里是源头?究竟应该怪谁?
半晌,林锦泽终于说了三个字:“为什么?”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问什么,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索云嫣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心里太混乱了,用一团麻根本不足以形容,而是像无数辆车纵横交错反复碾压而过,一片血迹,满目疮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多么可笑!所以,他的语气是说了为什么。
索云嫣看着林锦泽,听到他说为什么,刹那之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
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巧合!
一切并不由她来决定!
如果可以,她也想回到五年前,从十八岁生日那天重新再来,绝不要什么生日礼物,拉住阿妈阿爸的手再也不放开。
良久,她回身在病床的枕头底下一阵摸索,终于摸出一个长条形的笔盒,递给林锦泽。
林锦泽看到这个有一丝熟悉却又全然陌生的檀香木盒子,心里顿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一个将罪行遮掩良久的巨偷,终于被逼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去揭开那如山一般的铁证——虽然他从不相信自己会留下证据,但心里却不可辩驳地知道自己的罪行。
他颤抖着双手,从未见过却仿佛早已知晓般,熟练地摁开了外面盒盖的暗扣——“啪”,里面透明盒子中装着的物件顿时跃入眼帘,他只一眼,脸色瞬间煞白!
一支水笔!通体纯金造就,优雅纤长的笔身,精巧流畅的笔帽,纯手工打造的质感和卓尔不凡的气派,华贵尊荣的名师设计感,都在昭示着它的价值不菲!一支纯金手工水笔——用来做生日礼物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