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钰面无表情，似乎早就猜到，显得并不意外，瑾汐虽心知肚明，却不论提及多少次，内心都会因此而感到愤怒，叶诚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至于江清簌，则是震惊的捂住了嘴。

“在以往三次的上诉过程中，我早就察觉到这一点，怕你更加伤心，没敢告诉你……”叶诚不动声色的继续手握着方向盘，向江清簌解释道。

在一家人都不蠢的大脑内，瞬间便理解了一件事情：江家整个财团在楚庭的能力完全足矣只手遮天，即使是在临省的潭州，根系也能很轻易便伸到那里，江震霆又如此愤怒，加之叶诚这个本地地头蛇的共同努力，不可能绊不倒一家敌对公司，然事实是……时隔四年，他们如今仍安然无恙。

唯一的可能性，便只有江家内部出了问题……兰若和叶诚完全有理由将怀疑对象放到瑾钰瑾汐的一众母系的亲戚当中……他们可能的犯罪动机实在太多太多。

外公不可能完全对此毫无察觉，瑾钰如此一想，瞬间便理解了外公对着一众孙子孙女挨个破口大骂这一行为，似乎是真的对他们本身感到愤怒，而非李代桃僵被当成出气筒了。瑾钰先前还觉得他们被骂得有些可怜，现在看来，当中的某一家甚至几家的确活该。

只是在如今，瑾钰确定了自己猜想的这一刻，诚然，瑾钰内心的温情的确寒凉了那么一瞬。寒门有寒门的挣扎，但比起大姑那样明面上的不知好歹与剥夺，红门下流淌着的暗流，却更加血腥与残酷，比寒门更‘寒’，令瑾钰更加不喜。

过了两三分钟，最晚知道的江清簌似乎也完全理明白了关联与真相，语气冷淡到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充满了失望，回过头来对瑾钰道：“瑾钰瑾汐，妈妈不干涉你们的想法，你们打算怎么办？”

瑾钰毫不迟疑的淡淡道：“我要用蓝星的律法将他们统统送下地狱。”

通过瑾钰的此次归来，江清簌知道了地狱这一事物的真实存在，人死了也并非归为虚无，下了地狱，便等同于完全落入了瑾钰的掌控之中……也许对他们而言，噩梦才刚刚开始……

江清簌依旧目光呆滞的盯着瑾钰，惊讶于她如今的性情，对于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物的冷淡，换做是以前，瑾钰断然不会轻易说出送人下地狱这种说辞。

四年不见，江清簌恍然间发现，瑾钰变了，不仅仅是换了一具极寒的身体，甚至灵魂也裹上了一层冰冷的外壳，只有自己这些与她最亲近的人才能触摸到内里的温度。

只是在以后的岁月里，瑾钰大抵会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蓝星家人对她的认知，两个文明之间的对碰，从来都是有且只有武力冲突这一种方式。

……

车队缓缓开到了海边，在一条长长的栈桥前依次停下，霞光染红整片海面，红日还未沉入西面的山脊后，月球便迫不及待的在东方探出轮廓，早早窥见人间今日喧闹的街市。

瑾钰扶着瑾汐的肩膀缓缓下车，江震霆这个女儿奴反倒快速的凑到了瑾钰瑾汐面前，尤其是瑾钰瑾汐如今的颜，美得深得老爷子的喜欢，试问有这样两个容颜倾国的孙女，谁不宠溺呢？

“外公，您怎么反倒跑我们这来了？”

“诶！老头子我不看重那些。”江震霆随意且嫌弃的挥了挥手，忽而注意到了姐妹俩有些超乎姐妹亲密的举动，注意到了她俩牵在一起的手，以及无名指上互相对应的那对比翼鸟戒指，面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