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忌这个名字就像是平地惊雷。
再出现的那一瞬间,整个城堡都开始剧烈摇晃。
凌渊的脸开始出现裂缝,但是他依旧稳稳地坐在水池中央,一动不动,只是用那双幽深的绿色竖瞳死死地盯着简希。
简希站在池水中,忽然觉得湿透的全身变得冰冷刺骨,肌肤一寸寸地结冰,然后冻成僵硬的冰雕。
凌渊在天崩地裂中缓缓起身,嘴角噙着笑,用手指轻轻落在简希的额头,指尖一碰,简希整个人就忽然碎裂,一点一点变成冰碴。
凌渊的声音空旷而久远,像是从地下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阿忌,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直到简希的肉体彻底消散,凌渊的声音还没褪去。
“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要把季如深拉回来了。”
……
简希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一间干净又整洁的房间里,窗户开着,有阳光洒进来,刚好落在她的脸上。
白色的窗帘随着风扬起来,在空中翻转、抖动。
不对。
这不是那间破木屋。
简希陡然坐起身,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这才发现这不是在房子里,而是在一艘游轮上。
“醒了?”
季如深恰好进来,换上了干净的衬衣和西装裤,脸上的胡茬打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人又变得英姿迸发。
他把手里的牛奶递给简希,用温热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在发烧?”
简希有些茫然,“我发烧了?”
季如深点头,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不多,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些许温柔,他叮嘱简希喝完牛奶出去吃点早饭,虽然都是很常见的关心,但是简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在季如深身上感觉到了淡淡的疏离?
发生什么事了吗?
简希走出房间,才发现她所在的这所游轮有多大,大得离谱,总高度有二十层楼高,上上下下一共划分为十层,从下有餐厅,从上有总统套房和露天酒吧,足足可以容纳八千多人。
整个游轮上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找不到的。
而拥有这艘游轮的骚包主人,除了薄景川这位太子爷,还能有谁。
虽然这游轮里有一大半的钱是用的季如深的,但是薄景川给的解释是,季如深那么多钱根本花不完,存着也是存着,不如分他点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他口中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指修一个豪华游艇——方便他泡妞。
“你这个小黑泥鳅!你给本少爷过来!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爬上老子的船的?”
薄景川的声音陡然响起,乍一听还以为他在控诉别人是怎么爬上他的床的。
再一听,原来是在追杀一个全身黑的雇佣兵。
006?
简单?
薄景川迈着长腿,将身手灵敏的006抓住,按住她的肩膀拉到自己面前,刚想要兴师问罪,却被006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上。
简希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算了,他们之间的恩怨,自己应该能解决好吧?
“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简希回头,季如深拿着一个披肩盖到简希身上。
他将衬衣袖口挽起来,露出小麦色的手腕和青筋凸起的手背,手背上有一道已经结痂的伤疤。
简希的目光落在他的伤疤上,觉得有些古怪。
在她昏睡之前,季如深的手背上应该没受伤吧?
“你这伤……”
“没事。”
季如深回答的很快,深邃的眼底看不到一丝波澜,在叮嘱简希一声之后,转身离开,没有给任何机会让简希提出质疑。
季如深这是怎么了?
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