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谢云迢也不再去想那些乱糟糟的东西,她道:“盐务一事不是小事,要想让薛家承认,除了这些证据之外还要抓到最主要的证据,薛家贩卖的私盐,藏盐的地方,倘若能够拿到这些证据,薛家就跑不掉了。”
谢云迢眼神幽深,心中盘算着怎么去找证据。
沈之衡想了想随即道:“广陵两地若是想要运盐那就必须要经过海域才能到运盐地,薛家若是想要买卖私盐,那必然也要入海的。他若是想要安全的走过海域运过来,那广陵的巡盐御史,巡河御史不可能不知道。”
沈之衡眉梢微扬,低声说道:“殿下不妨先从这些官员入手,这些人常年在广陵,肯定是受了薛家的贿赂,各个都吃的油光水滑的…随便查一查都能查出点东西来。
“眼下允州大雪,朝廷正缺银子呢,咱们可以先办了这些官员,到时候再截了薛家运盐的船,人证,物证具在,薛家不认也得认。”
“广陵的官员不在汴京,要是查起来要费不少力气,那帮子人都是人精变得,找证据可难着呢,而且咱们谁也不知道薛家运盐的时间…海上的路,本宫走不通。”
谢云迢颇为头疼。
沈之衡想了想扬眉说道:“殿下没有路子,可是有人有路子啊。”
“谁?”谢云迢问道。
“跟您一条船,一条心的人啊。”他微笑说道:“永闲王世子,谢小王爷啊。”
他这样一说,谢云迢才反应过来。
“论说走水路,海上行路那谢小王爷可是最合适的,他常年出海经商,手头不知道有多少船呢,而且谢小王爷的消息看着是极其灵通的。”
沈之衡顿了顿,微笑说道:“谢小王爷和您是同脉相连的血亲,此事对谢小王爷也是有利的,您若是开口小王爷必然能够答应您。”
谢云迢微微眯眼,谢江川…
他的的确确是个极其值得信任的人,就从他把薛嫣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谢云迢对谢江川也算是信任。
若是能够得到谢江川相助,那的确就容易多了。
她没有别的选择,谢江川是最好的人选。
一旁的烛火忽的暗了暗,整个内阁都阴沉了下来,一侧小香炉点的安神香也快要燃尽了。
沈之衡又添了一些香进去,香烟缓缓升起,屋内一片朦胧。
谢云迢昏昏欲睡又闭上了眼睛。
沈之衡点完了香,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就离开了。
他没有僭越半步,规规矩矩。
他走之后,谢云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以为沈之衡会再来给她按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