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带着极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陈愿却没有半点波动,他也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岂会怕陈兆这一眼。
他年幼时就跟在陈兆身边,在后宫艰难求生,他是皇帝的狗,以前也是陈兆这个老东西的狗。
如今他这只狗长大了,会反咬主人了,陈兆牵制不住他了。
他笑了笑,“干爹身子这么好,我看长命百岁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保重好身子,没有人能够动得了干爹的位置。”
陈兆哼了一声,“活那么大岁数没什么意思…当年我把你带进宫的时候你才五岁吧?一晃眼,你竟然都已经坐上了掌印的位置了…”
一旁低着头的花染慢慢抬头,悄悄的瞟了陈愿一眼。
陈愿顿了一下,“干爹的救命抚养之恩,我记着呢。”
“你记着就好,我也不算白养一个儿子了…”
陈兆放下烟枪,“你回吧。”
陈愿也不多呆,本来就是看着过年才来看看这个干爹,眼下就起身准备走,未曾想袖子却被人给抓住了。
陈愿一顿,回头一看一双纤纤玉手正抓着他的衣袖。
再看过去,那双如花一般娇艳的脸上全然是一幅要哭的模样。
陈愿微微皱眉,躺在塌上的老人一笑,拿着烟枪一下子打在那花染的手上。
那力气可不小,花染直接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不得不松开陈愿的袖子。
陈兆慢悠悠的说道:“你还真想跟他去啊?”
花染一惊,赶紧摇头,“厂公…奴只是…”
阴寒的目光让花染的话卡在嘴里面,无法在说下去。
陈愿却愣在原地。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子是在求救,可是仔细去想那个眼神,却好似不是在让他救她。
反而是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这让陈愿很是疑惑。
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子,绝对没有。
陈愿微微扬眉,然后没有再管这些闲事,就这样走了出去
花染楞楞的看着陈愿走远,心中怦怦直跳。
“回神了。”陈兆慢慢的说道。
花染如梦初醒,猛然回神请罪,“厂公恕罪…”
陈兆放下烟枪,目光死死的看着花染,那眼神是极其冰凉的。
“你还真想跟着他走?你以为他能救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花染浑身一颤,她低声说道:“奴不敢,奴只是觉得他有些像…”
陈兆阴冷的眼神笼罩在花染的身上,他哑着嗓子开口,“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
苍老的手掐住花染的下巴,陈兆阴森一笑,“好好干活,你才能拿到你想要的。”
花染那姣好的面容因为疼痛皱成了一团,眼中甚至落下了泪。
陈兆冷哼了一声,这才放开她。
“厂公放心,奴对厂公忠心不二。”
…
陈愿出了那座宫殿走了一半,他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女子的面容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他心里面一阵发沉,心中暗想莫非是这些年他欠过的情债?
可是这些年他虽然风流了一些,到真没跟哪个女子有过什么风流债啊。
他只忠心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