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夭:“穿封启,就是那个和任晟望勾结多年,进行军需交易,互相传递过军中机密的人。你说,我能随随便便将这事告诉你吗?”
“……”
况旭终于明白,柏夭说的那句“顺便看看你是否是一个值得让我冒险做这场交易的人”的意思了。
尽管任晟望是太子亲舅,权势滔天,但以况旭北疆王世子的身份,击败任晟望也不是不可能。
可穿封启不同。
穿封启是一国太子,南靖未来的储君。
想要揭露穿封启和任晟望的勾结,不仅需要铁一般的证据,更需要雷一般的魄力。
若是柏夭提前将穿封启就是幕后之人的事告诉况旭,对柏夭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度冒险的做法。
一方面,柏夭不了解况旭,不知道他是否有魄力去挑战两国皇权。
另一方面,柏夭不确定况旭,不确定他是否值得信任,能让她冒这个风险一起共谋这场能给两国朝政带来极大震动的事。
况旭眼中的怒意早就消散干净,取而代之的却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落寞。
相比于柏夭不信任他,他更宁愿接受柏夭是想利用他。
况旭:“你的顾虑是对的。不过你既已将事情说明,便算是信了我这回,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柏夭含笑摇摇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深知,能办成此事的,非你不可。”
说着,柏夭伸出了手,又是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合作愉快。”
况旭这才勾起笑容,也抬起了手:“合作愉快。”
两人单手握拳,郑重一碰,开始了他们真正的交易。
不,是合作。
——******——
骠骑大将军府。
钟离夙在长廊做日常走路练习,如今的他已经能轻松慢踱了。
只是明显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有几次差点被自己的脚步绊倒,还是管家及时扶住了他。
管家一脸的担心:“二少爷,要不今天就到这吧。顾少主说过,让你不要过度。”
“……”
钟离夙点点头,小心踱步到廊道旁的座椅上休息。
他今天心不定,再练下去效果也不大。
自打况旭昨日来府中看望他,并问了南诚的事后,钟离夙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
其实钟离夙也不知道南诚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南诚是三年前钟离枢阔从那场谈和战场上带回来的。
但看南诚当时身上的一些习性,便不难猜出他是南靖人。
况旭昨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南诚是什么时间出现在钟离枢阔身边的。
钟离夙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这些告诉了况旭。
况旭听完后,只是沉思了片刻,便说了一个名字:
“南靖挥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