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虽然离不开先帝们打下的基础,但景国眼见着在陛下近二十年的统治下越发昌盛富强。
二殿下虽然有这几年的准备,且背后还站着成安候与安平侯两个助力,但要与陛下硬碰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便是想出其不意,打陛下个措手不及,那他们也把陛下想得太简单了。
只是,殿下竟似是全然不在意,还有她父亲和成安候,说来他们应该比二殿下更了解陛下,竟也铤而走险。
只能说,这后面权利的诱惑太大,至于其他原因,许是因着盐铁之事事关重大,若不再搏一搏,等着他们的,可能比死更让他们难于接受,所以不得不破釜沉舟罢。
当然,侥幸之下若成功了,自然是千好万好,可事实是他们失败了!
失败了啊!
卢静柔闭了闭眼,都不敢想父亲他们即将面临的下场。
父亲是从大理寺的狱中被救出来,算得上是罪上加罪,一个盐铁的事还没过去,现在又加上了越狱和谋反的罪名。
安平侯上下,怕是都得为此陪葬……
至于她自己……最好的结局也许就是陪着二殿下被圈禁一辈子……
再往后,她没法往后去想了。
她也不敢坐下来,怕坐下来就再没了起身的力气。
卢静柔思绪纷乱,芙蓉院那边也不平静。
伍侧妃知道事情还没有卢静柔知道的多,她是在府里被御林军围了后才知道出事了。
让小丫鬟跑去前面使了钱打听,也只得了零零碎碎的消息。
可就这些零碎的消息拼凑出来的信息,也足够让伍侧妃傻眼了。
“贩卖盐铁?谋反?”伍嘉琪喃喃自语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第一反应是,这么辛苦筹谋来的一切,竟然就如此短暂吗?
就在前几日,她还在与卢静柔斗智斗勇争宠爱争地位,结果,这是这么个结果?
还有父亲,还有永定侯府,也不知会不会被连累?
呵,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是想想自己吧。
自家那个面甜心苦的嫡母,如今不知在如何咬牙切齿地恨她呢。
“娘娘,咱们要不要去梧桐院那边看看啊?”身边的刘嬷嬷出主意。
伍嘉琪盯着这嬷嬷看了会儿,才点点头开口道:“嗯,知道是个好主意,不过,本宫如今才小产过,能出这院子吗?”
整个二皇子府,就她这芙蓉院是最缺人手的,如今巴巴跑去梧桐院,还不知卢静柔要如何想呢。
再有一点,伍嘉琪此时都暗暗觉着,说不定就是因着她肚子里的皇长孙没了,才有了今日的祸事。
对此,她既失落,又有种莫名的解恨,谁让她不痛快,那就大家都不痛快吧,让大家都陪她那可怜的儿一同受苦吧!
但芙蓉院要假装一点都不知道,这也说不过去,那就……“刘嬷嬷,这样吧,本宫如今身子不方便,芙蓉院剩下的能拿得出手也只有嬷嬷你了,不如就劳烦嬷嬷跑一趟梧桐院吧。至于去了要如何说,相信嬷嬷比本宫更懂,毕竟咱们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刘嬷嬷张了张嘴,也不知这一条绳上的蚂蚱是说的谁与谁,又暗自心里发苦,放在往常,她早就被恭维得翘起下巴了,可今时今日……
“嬷嬷刚才不说的话,本宫都想不起来得去一趟梧桐院呢,所以说还是嬷嬷想的周全,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芙蓉院就算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
刘嬷嬷真想给刚才开口的自己一巴掌,好好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么。
看她这副懊悔的样子,伍嘉琪微微弯了弯唇角。
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在二皇子府过得不好,永定侯府面上就有光了?
见刘嬷嬷还是没有要动身的样子,伍嘉琪侧头诧异道:“怎么了?嬷嬷是有什么难处吗?”
刘嬷嬷有苦难言,难处,自然是有的,但她能说出来吗?
要说在这二皇子府,她最怕的不是二皇子,而是二皇子妃。
别看正妃娘娘待人温和有礼,但每每她温和笑着把视线落在身上的时候,刘嬷嬷就就得浑身的皮都绷紧了,不敢有一点造次。
现在却要叫她自己去梧桐院应对,刘嬷嬷只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但谁让这主意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呢,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出了芙蓉院。
只说刘嬷嬷硬着头皮去梧桐院见卢静柔,卢静柔自是不见,只叫人出来传话说让伍侧妃安心养身子,其他事情不用操心等等。
卢静柔当然没这个闲心接见什么刘嬷嬷李嬷嬷的,二皇子府被围,其他跟二皇子有牵连的朝臣自然也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