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煜直接横了一眼,袖中掌风已起。
六殿下连忙往旁闪了闪,该死的,论武力值,他根本就不是九弟的对手,论受宠程度,他在父皇那就是一根草,九弟是至尊贵宝。
可是,他们要带走的是他心爱的人啊。
“那个。”权衡一番,到底不好硬碰,六殿下上前,对着杜蘅,歉疚道,“抱歉,蘅儿,昨晚本王喝多了,本王在这向你赔礼道歉。
至于毁你清誉,名节,本王也愿意承担……”
“不必。”萧锦煜道,“六哥府上爱妾有疾,因杜蘅乃药王谷的人,便着急请进府中为爱妾治病。
何来毁清誉名节一说?
再说,杜蘅是医者,更不避讳这些,六殿下切莫多想。”
六殿下,“……”
从来没有一次,觉得九弟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这样子讨厌的。
就这样,在六殿下哑口无言下,宋婉秀牵着杜蘅的手,跟着萧锦煜一起出了府。
原打算回宋家看看的,但又怕节外生枝,毕竟三日后就是回门日了。
于是,三人一同骑马,再回锦王府。
宋婉秀还特意命人收拾了一座清雅干净的小院子,让杜蘅住。
这可是萧锦煜的师妹,算的上小姑子了呢。
而且,这杜蘅温文知礼,温柔坚韧,宋婉秀觉得很合眼缘,很喜欢。
比上回在清丰县救灾时遇到的那什么岳家的姑娘吧,听说也是师妹的,真的要懂事乖巧太多。
“嫂子,这会不会给你和师兄添麻烦?”杜蘅很过意不去。
宋婉秀不以为意,“你太见外了,你可是王爷的师妹啊,那就是自家人。
你那么老远的来参加我们的婚宴,怎么着也得多住几日啊。
对了,你从小便住在药王谷,很少出谷历练吧?”
要不,怎就单纯的被六殿下给骗了呢。
果然,杜蘅轻轻点头,“我央求过师父,可他老人家只顾自己云游四方,谷中事务繁多,我只能留下。”
“所以啊。”宋婉秀撺掇着,“趁着这次出谷,咱们就在京城多玩几天。
好不容易出谷一趟,你不多玩玩,太亏了。”
“可师父那边?”杜蘅有些害怕。
宋婉秀挑了挑眉,“他老人家自己在外头玩着还乐不思蜀呢。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将你拘在深山深谷里,够可怜的了。”
“也不是,我在谷里挺好的,而且,我若不在,怕……”
“怕什么?就住几天,过两天,我还要带你去我的百姓医院瞧瞧呢,让你看看我们的实力,回去你也好跟你的同门们多宣传宣传。
另外,我还有两个妹妹,比你要小一些,但性子都好,我还想你们见见,大家都是女孩子,肯定能玩到一处。”宋婉秀兴致勃勃的说。
杜蘅其实有些社恐的,就算在药王谷,她和同门的师兄妹们,也都是各司其职,平时各学各的,话也不多。
她不大擅长与人交往。
虽然,她内心其实很渴望。
所以,当年,六殿下主动向她示好,在她那样过分的对待他时,他仍旧笑脸相对,还总是哄她笑,说她笑起来,就像山谷里的清香草,小小的,热烈的,绚烂无比。
就这样,杜蘅在锦王府暂时安顿了下来。
当晚,用晚饭时,宋婉秀还让人叫杜蘅一起。
可杜蘅怕影响到锦王夫妇,执意独自用饭。
宋婉秀便让人送去好饭好菜。
这一天,忙着别人的事,时间过的倒也快。
直到夜幕降临,沐浴更衣过后,宋婉秀独坐房中,知道锦王殿下一会沐浴完,也要过来时,这心里头莫名的就有些慌起来。
老天!
她狠狠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放松些。
可是,越想越紧张啊。
她没做过这种事啊。
而且,她和锦王殿下恋爱的时间其实并不长,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短。
没有那种小情侣之间柔情蜜意的前奏,所以,这猛一洞房,除了紧张之外,宋婉秀竟还有些尴尬。
她不由得有些气恼自己,平时口嗨挺厉害,真要上阵了,她竟有些怂了。
“不行,不能怂。”
双腿盘坐在床,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开始回忆某些春宫图中的场景、姿势……
直到,房中有了动静。
她睁开眼睛,就见萧锦煜身着一身月白锦袍,手拿干巾子,正坐在床边软塌上,自己擦着湿漉的头发。
夜明珠的光辉,照着他英俊的侧颜,越发耀眼。
宋婉秀忽而有些口干舌燥,径直下了床,穿上绣鞋,来到萧锦煜身侧,拿过他手里的巾子。
“殿下,让我替你擦干头发吧。”
或许是这夜色太美,她连声音都轻柔缱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