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也是被气坏了,口无遮拦地发了一通脾气,不过也是仗着是在自家内院,伺候的不是被严厉调教过的就是家生子奴仆,所以才大胆了些,被儿子这么一提醒,她也冷静了下来。
赵夫人示意伺候的人退下去,才问儿子道:“阿铭啊,你打算怎么办?那个丫头不上道,就连她弟弟也没以往那般亲厚了,咱们不会真的等到他咽气了才动手吧?”
“阿母放心,他们撑不了多久了。杨烈给那小子下了慢性毒,就算他能解了蛊毒却也中毒太深,时日无多了。”
“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真的不后悔对他动手?”赵夫人有些不确定地道:“虽说儿时与咱家来往不多,但毕竟也是比其他家族熟稔些,这半年来更是与咱们亲近不少,也许了你高官厚位,对咱家也算不错。阿母记得你可是把他当亲兄弟帮扶来着,这会儿真的要反目成仇吗?”
“是他们先对不起儿子,儿子还要顾虑什么!”
赵善铭想起以往的种种,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为了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子可以做到那么谦和卑微,被伤害却什么也得不到,最后不过是小小的算计了一下就如愿以偿了,多么讽刺啊!
他的情绪时好时坏是真的,赵夫人原本也有些担心,不过后来巫医医治他的伤时发现他体内有忘情蛊,就把实情告诉了赵善政夫妇,并了解到了一些内情。为了赵善铭不被蛊虫钳制,巫医替他研制了一种防止反噬的药丸,于是他变得更加无情和冷血了。赵夫人对他如今的反应很是满意,原本在知道儿子的心意后就怕他过于宠着公主要受气,可是看着近日来儿子的变化,她再也不担心儿子被人牵着走了。
赵善铭在情感上变得无情了,可是对自家父母还是尊敬的。他知道母亲一直为自己的前途和婚事操劳担忧,便安抚道:“阿母不必担忧,儿子以后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了。儿子想要什么一定会努力去争去抢,无论什么手段,得到了才是真的。以往亏欠儿子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跪在咱们面前好好忏悔。”
“阿铭啊,你还喜欢凝雪那丫头吗?还想娶她吗?你们有先王认定的婚约,咱们不怕她反悔。”
“娶她?”赵善铭笑了,眼里满是讥讽和算计,一张温润和善的俊脸变得狰狞,他咬牙切齿地道:“我待她如珠似宝时她不屑一顾,如今儿子不稀罕她了。她若乖乖听话嫁过来还好,可以给她一点脸面,若是还有别的心思,儿子要她跌落神坛,从前有多高贵,以后就有多低贱。进了我赵家的门,就让她做摇尾乞怜的狗。”
赵夫人被儿子的狠辣吓到了。看惯了儿子以往谦谦公子的模样,这样狠辣无情的赵善铭是她一时间无法接受的。她明白,自己的儿子是被郑凝雪伤害狠了,也是被压抑久了,否则也不会在中蛊后性情大变,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