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苍老而又嘶哑，仿佛穿越时空而来，从微弱的生命中迸发最后的光辉。

李丽质对众人道：“你们在外面守着，小顾子，随本宫一道进去。”

李丽质领着顾长远走进山洞。

洞内潮湿阴暗，伸手不见五指，还有一股子发霉的怪味。顾长远目前后天十重，夜视能力勉强可以，因而走在山洞中没什么阻碍。至于李丽质，她的功力远在他之上，毫无影响。

两人穿过长长的洞道，来到最深处。那是一处比较空旷的洞室，从上方的口子洒下来的光辉照亮四周。一位老人披着光芒，坐在老旧的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白发。

她实在太老了，脸上的皱纹就如生满褶皱的古树，身子单薄，骨瘦如柴。远远看去，好似一个骨头架子披着衣服，顶着一头白发在那里梳洗打扮。

顾长远颇有些吃惊，他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人会如此瘦.....而且还活了下来.....李丽质眼中也露出吃惊的神色，隐隐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忧郁。

云仙子支撑起身子，慢慢走在李丽质面前，跪下：“奴婢，拜见公主殿下。”

李丽质道：“本宫没猜错的话，你实际上只有21岁吧。”

“回公主殿下，确切的说是20岁.....”

顾长远大为震惊，眼前风中残烛的老人竟然只有20岁......他再次认真看去，老人面孔瘦削，皮包骨，可以明显地看到头骨的轮廓。当她头骨的轮廓和五官融合在一起，好似已经风干的尸体，哪里像一个20岁风华正茂的女子......实在太不可思议。

“为何你会变成这样？”

“公主殿下，你不也是为了这个来寻我的么.....”

“......”

云仙子喃喃低语：“当日我鬼迷心窍，偷走了乾坤诀中的上卷，以为可以变得强大无匹，如同公主一般，事实上，我的确获得了无上的力量。”

“我可以掐算任何时间发生的任何事情，我可以知道一个人的过去将来。我看到了太多太多人的命运，他们有的幸福，有的悲惨.....”

“我当然也能靠这种力量为自己逢凶化吉。我算到了哪些地方危险，哪些地方安全。当时你动用整个白云宗找我，我只算到一条生路，便是这里，长安城外的望草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我算到了我如何去生，当然也算到了我如何去死.....”

“当我修炼乾坤上卷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便已经转动，不可阻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你只能眼睁睁看着灾难一步步发生，而无力回天。”

“乾坤诀上卷赋予我强大的力量.....同时又剥夺了我的命元.....让我快速衰老.....”

“哪怕你不过来，我的寿命也活不过明天......”

李丽质冷哼一声：“想必你早就算到了有今天！上卷在哪？”

云仙子认真地看着李丽质：“公主殿下，你依然和以前一样，不，甚至更加妖美.....美得就像一幅画。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这只是假象......”

“独木难支，我修行乾坤诀上卷尚且如此，你修炼下卷又怎能脱身？只是你用了特别的手段。你取毒蛇、毒蝎，蜈蚣等剧毒之物，熬制阴汤，以毒攻毒，再加之人的命元压制反噬。但这是逆天而行，必将遭到报应，长此以往，罪果累累。随着你功力的加深，你所需要的毒物也会越来越多，你会一步一步步入深渊.....届时你会比我更加凄惨，死后下阿鼻地狱，世代不入轮回，承受无尽之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