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道:“不需要跟姚俞忠合作,我建议先去王绍义的家乡一趟。一个人要藏东西,会下意识选择亲近熟悉的地方。对了,还有杨芝草的家乡,都有可能。”
“嗯,胡子,你去查一查杨芝草这个人。”
“得嘞,师爷,快点滚犊子,再不走胡爷把你屁股挂树上!”
胡子对姚俞忠一点没好感。
姚俞忠是什么人啊?
大坏蛋,大禽兽,大畜生,大流氓。
头顶生疮脚底流脓,阻碍社会和谐发展的绊脚石,危害人民群众安全的炸药桶,破坏盗墓界欣欣向荣发展的搅屎棍。
就这种货色,搁在清朝就是满门抄斩,搁在明朝就是十族砍头。
黄师爷吃错药,居然让我跟姚俞忠合作。
啊呸!
“看来,你们对我意见很大啊。”姚俞忠翘着二郎腿,一脚蹬在茶几上,坐我对面,淡淡摸了根烟点上。
气氛有些尴尬。
姚俞忠不抽延安醇和了,换了熊猫,档次高了不少,颇具老江湖气概。
自从姓姚的喧宾夺主坐下来,我和胡子的眼皮一直抽抽。你想,跟一个几次三番要杀你的人坐一块,你心里舒服?
我没抄起五斤重的烟灰缸,打爆姚俞忠的狗头,全是因为姚俞忠带了十二三个马仔。
“我说姚把头,天底下倒斗的这么多,你干啥非祸害我?你瞧,我家的房子你占了,我家的堂口你也占了,现在你又跑我这,让我吸二手烟,是不是太他妈,他妈的欺人太甚?”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
姚俞忠不为所动,淡淡抽完一根烟,又续上:“我是在救你。长沙帮有个叫马王爷的小瘪三,你见过没?”
“没,当然没。”我矢口否认。
姚俞忠冷笑:“不用兜圈子。这人是七十六号培养的暗桩,不声不响让你拔了。说起来盯上东陵宝藏的人不少,单靠不易一个,你觉得有多少胜算?以前你家老爷子还在,那些人不敢动,他一死,你镇不住。”
“胡子,今晚上吃什么?”我相当生硬的转移话题。
姚俞忠黑着脸,嘴唇抽了抽。
要不是不易坐在我身边,他早就用那个八十斤的大水缸,一缸砸爆我的狗头,哦不,人头。
说实话,我和姚俞忠属于互相看不顺眼,但互相干不掉对方的“冤家”情况。
“合作吧,王绍义的人头应该有宝藏的线索,就凭你,找到了宝藏也保不住。我也是受上面委托。”姚俞忠语重心长。
“姚把头,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老实巴交,诚实守信,我是真让你坑怕了。”
“噗!”
姚俞忠差点没把烟屁股吃进去。
目瞪口呆,随即喷毒:“你他妈也算老实巴交?我告诉你姓夏的,你要都算老实人,我姓姚的这辈子就没见过几个人渣!”
“你。”
我是真想用烟灰缸砸死姓姚的。
“姚把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江湖上谁不知道,我姚俞忠说一不二,从来不扯谎。”
胡子道:“那是,姚把头不但说一不二,还不三不四,人五人六,七上八下。”
正在与姚俞忠谈判,青纹一个电话打给我。
长沙帮马王爷的手下,来金陵找我寻仇了,说我害了他们老大,讨个说法。我想肯定是姚俞忠出卖了我,又一想,只怕七十六号公馆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组织的势力太庞大了。
在国内你可能感觉不到,在缅北那种地方,这帮人甚至有正规的武装力量,组建了一个地下王国!
我叹道:“想金盆洗手,怎么这么难。”
“人活着本来就难嘛,学会勉为其难。”
我以为姚俞忠要给我喂心灵鸡汤,谁知道他话锋一转:“你要嫌难,可以去死啊。上吊,服毒,跳楼,溺水,开煤气,多吃几碗把自己撑死,随便。”
我满头黑线,姓姚的嘴巴真他妈毒,最近吃砒霜补肾是吧。
“我姚俞忠只要在道上放句话,借长沙帮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南下。当然,我要说你有东陵宝藏的线索,绝对不止十波人找你麻烦。我姚俞忠不是土匪,你把王绍义的人头给我,我可以把你家房子还给你。”
“那个姚把头。”我欲言又止。
姚俞忠不耐烦:“快点做决定,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胡子翻起眉毛,几乎喊出来:“那个姚把头,那,那。”
“那个屁,你们两个吃错药了?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姚俞忠霸气外露。
我和胡子都急了,非常震惊看着姚俞忠,喊道:“姚把头,你烟灰掉裤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