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吗?”她收回自己放在她手腕的手。
“也许知道,我偶尔会清醒一下。”她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你的副人格是你主动创造出来的吧?”大部分的双重人格患者,都是在经历重大变故后,身体为了保护自己,而创造出来的全新的人格。
“是,我可以控制她出来,她不知道我的存在。”她侧头看着林喃喃,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强大的异能。
“我不需要什么治疗,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我也在害怕,害怕他知道我的过往,害怕他害怕我。”
在她接下来的话里,林喃喃知道了来自这个女孩身上的秘密。
女孩是Y市人,Y市濒临边境,时常有外国人在街头出没。因为她的家离边境极其近,这里的女孩们从小就被家庭要求非必要不外出。
年少无知的她,带着青春期的叛逆,趁父母睡着,跑出门去吃烧烤。其实那顿烧烤并不是非要吃,但她就是想为自己寻求激情找个借口。意外发生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我只知道我不停地挥动我手里的折叠刀...”她在回家的街口,碰见了一伙人,朋友为了拯救她被打伤。
她并没有抛弃朋友,掏出随身携带的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带着卡通图案的刀柄,她想起自己当初挑这把刀的场景。
“这把刀可可爱了,喵喵神保佑每一个爱猫的美女。”
刀柄上的小猫已经模糊不清,如同她之后的记忆。那伙人仗着人多,出门没有带上武器,赤手空拳地上。
眼见猎物陷入疯魔,他们不敢上了,转手打了120,那些围着她的朋友下手的人,身上多少带着伤。
警察和医生来的时候,地上有两个人因为被割到大动脉,已经没了气息,她救下了她的朋友,警方判断她是防卫过当,于是赔了点钱,她就出了警察局。
却不想,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她和朋友的家人受到死去的那两个人的家人的谴责,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地区,走在路上总是被指指点点。
学上不了了,在每个深夜里,她的耳边都会听见刀子插进肉里的声。直到那天,失去儿子的一家人,拉着横幅站在她家的楼下,拿着喇叭大喊着她的名字,要她偿命。
母亲不堪受辱,眼睛一闭,从楼顶一跃而下,背上还背着块布,被血沾染的白布上,用血书写了一行字:“替女偿命。”
她直接晕倒在窗边,再次醒来后,就衍生了第二人格。父亲连夜搬离Y市,来到了祖国另一端的A市,尽管过得辛苦,却咬牙坚持着。
在父亲一次次醉醺醺回家后抚摸着她的头,说着对爱妻的愧疚话时,她的主人格觉醒了。记忆再次苏醒后,她受了刺激,从家里跑了出来。
却不想碰上暴雪,她好运地遇到了身边的男人,主人格彻底苏醒能掌控自己的副人格时,她已经被带回了Y市。
“我想去找我的父亲,可是我知道以我们的本事,没办法到达A市,我躲进副人格的躯壳里,不去想这些。”
林喃喃在一旁安静地听完这个少女的过往秘密,她说她的身上背了三条人命,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身边这个男人。
“其实你现在与他说,我觉得他不会在意这些的。”这是事实,现在活下来的人,谁手上没沾着点血。
“面具戴久了,就很难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