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挠着头抱怨了几句,“有一名村民说,当时李德来接亲,李吉是小叔子按照习俗应该避讳,可李吉却悄悄地跟随在接亲队伍之中,鬼鬼祟祟的,有用的话他们一句也不说,这碎语倒是不少。”
“孩子他爹,你咋忘了说,李吉曾在何媒婆来后不久,来了咱们家一趟提出要娶玉秀,玉秀当时还把他痛骂了一顿,说她那个地方都被踢爆了,没用了。”
在听到衙役的话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陶母戳着陶大柱的手,小声地嘀咕。
一听这话,宋千羽心口咯噔一跳。
难道不仅李母在说谎,就连李吉也是谎话连篇?
这对母子浑身怕是有八百个心眼子!
在调查完陶家人后,宋千羽、秦御当即便往城中赶。
一路上,宋千羽在脑海里将李吉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的过了一遍,越发的觉得李吉这个当事人不简单。
红玉坊内。
宋千羽、秦御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接找到了老鸨张翠芳问话。
原本热闹的青楼也因为两人和衙役的到来变得寂静无比,一群原本正在寻欢作乐的人被赶到大堂挤在一块,由衙役看管。
“哎哟,秦王爷,您有话尽管问奴家就是了,何必搞出这么大阵仗。”
老鸨张翠芳一见情况不对劲,急忙朝着秦御又是行礼又是赔笑脸,“这么多客人,里头还有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儿,奴家得罪了谁都不好,求秦王爷开恩……”
“陶玉秀是你们这里的吗?”
秦御面无表情,冷硬如刀的质问。
张翠芳一听是为了陶玉秀而来,布满妆容的脸瞬间惨白,“玉秀她怎么了,出事了?”
“死了。”
秦御话音刚落,张翠芳眼睛倏地睁大,拍着腿叫唤了几声,情绪激动异常。
“我就说她没好果子吃,她还不信,这不叫我说着了。秦王爷有所不知,这陶玉秀原先在我们这就叫玉秀,而且当年她爹把她卖到了我们这,还是奴家亲自收的亲自调教的。玉秀也算是出落的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手能让恩客醉生梦死的手艺,不少恩客喜欢她,还有的愿意为她赎身。”
张翠芳说着,很是勉强的挤出几滴眼泪,“一年前,有一个姓李的公子到了我们这,出手那叫一个大方,直接把玉秀给包了!而且我听与玉秀要好的玉兰说,这李公子曾经还送过玉秀一双绣花鞋,那鞋子里头还有两块金鞋垫,奴家本想把金鞋垫拿来的,可玉秀这死丫头居然把金鞋垫藏了起来!”
“大概是四个月前,这死丫头居然怀上了那李公子的孩子,以死相逼不肯落胎,您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是最忌讳怀孕的,一怀孕就等于废了。正好那李公子前来给玉秀赎身,嗐,可把奴家气得要命!李公子看似出手大方,其实就是金玉其外,给玉秀赎身就只乐意花五十两银子,剩下的二百五十两银子还是玉秀自个儿贴的,要我说那金鞋垫指定是假的。”
瞧着张翠芳说得唾沫横飞,那口水直接喷到了秦御脸上,秦御满脸铁青,看到这一场面,本来很严肃的宋千羽看到秦御吃瘪的表情,差点没笑死。
秦御一记刀眼冷不丁的甩了过来,宋千羽下意识轻声咳了咳缓解尴尬,正色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瞬时。
张翠芳连忙叫人取来赎身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