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小的代老爷多谢府尊大人。”
赵大成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精,一听乔玉录的话,立马领会其意,悄然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毕恭毕敬呈现在他面前。
“这是一万两银票,是我家老爷孝敬您的,今夜因家中琐事劳烦您大晚上的来,我家老爷实在是过意不去,小小意思,还请您务必收下。”
看到银票瞬间,乔玉录面色骤然变得铁青,冷嘲热讽道,“你家老爷还真是大手笔啊,公然收买本府,这是想炫富,还是想要拉本府下水?”
“不不不,我家老爷绝无此意……”
赵大成急忙摆了摆手,胆战心惊。
乔玉录板着脸,背着手厉声道,“再有下次,本府决不轻饶!回去告诫你家老爷,让他安分守己,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要做,如此方能保全己身,如若有违律法,本府定是不赦!”
说罢,乔玉录冷嗤了一声,一头钻进轿子,催促着轿夫抬轿。
直到远离了萧家,乔玉录掀起帘子朝着外头的班头周明奢招了招手,在周明奢耳边嘀咕了一番。
“府尊大人,您刚才不是严厉拒绝……”
“王爷前来庆元府绝非单纯为了萧家的案子,怕是会牵扯到盐号,本府坐在这位置上就已经是冒着天大的危险,他柳泉要是不识趣,牵连本府丢官倒是小事,如若坏了大事,那便是千刀万剐难赎其罪!”
“再者,这萧家附近已然布满了秦王爷的耳目,本府倘若收了柳泉的孝敬,传到王爷耳里如何了得?”
乔玉录摸着胡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一抹幽芒。
班头周明奢环顾一周,无意间看到拐角处巷子里隐藏着一个人影,顿时脊背发凉,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小的明白,那小红的事……”
“本府身为庆元府知府怎会认识什么小红!”
乔玉录面露怒色,恶狠狠地剐了一眼周明奢。
闻声,周明奢神色微怔,握着腰间佩刀的手一紧,应了一声。
衙门后院停尸房内。
烛光下,宋千羽眼神锐利端详着桌上的长靴。
看着靴子上沾染的白色物质,宋千羽呢喃道。
“这是什么东西?”
小优儿端着晚饭入内,宋千羽愣是没发现。
“主人,您今个儿累了一天了,用些晚饭吧。”
小优儿担忧的望了她一眼,紧接着从食盒里拿出几样小菜,“这些菜都是衙门厨房做的,放了不少的猪油,您瞧瞧这油菜多亮……”
“猪油?”
宋千羽猛地反应过来,拿起长靴在烛光下仔细辨认,突然一拍桌子,“小优儿你这饭送来的还真是太及时了,我说这人怎么会跌落井中,原来是猪油!”
“主人,小人说的是菜,您怎么……”
小优儿一脸迷茫,对她的忽然激动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这鞋底还有鞋面上沾了什么东西,一开始我在勘察案发现场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还有死者后脑勺上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因此造成创伤,另外就是死者腰间的擦伤,很是反常。”
宋千羽说着,来到尸体旁,让尸体坐了起来,模拟案发经过。
“死者撞在井口,后脑勺上才会造成这样狭长的创口,在死者爬起来的时候踩到了井边的猪油,呈坐的姿势摔下井,腰与井壁相擦,这就可以解释腰间擦伤的由来。”
宋千羽掀起死者腰间衣物,目光如炬紧盯着死者腰间的一片擦伤,神色凝重,“死者死亡时间并不长,凶手布下了陷阱戕害死者,随后清理现场,再到萧家的人发现尸体,这时间未免也太赶了。”
“凶手又为何非要杀死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