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羽一转头,给了他一个自我体会的眼神,扬起粉拳。
吉阳嘿嘿一笑,“宋姑娘,别介儿嘛,我今个儿那都是迫不得已,你人美心善,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头发长见识短。”
宋千羽坐在一旁,双手环抱于胸前,等着他圆。
“谁要敢说宋姑娘头发长见识短,我吉阳第一个不饶他!”吉阳攥紧双拳,义愤填膺。
这货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王八蛋。
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不论对错,他必是站在他家主子一旁。
什么宋千羽,什么规矩,管他屁事。
宋千羽也算是看明白了,并未放在心上,眸色一凛,沉声道,“王爷抓了乔玉录、柳泉,可以断定他们二人官商勾结,贩卖私盐,但无法证明柳泉杀害萧庭元、李尤,也无法解柳萧氏母女嫌疑。”
“如今孙有德已死,证据不足,要想定柳泉的罪,就必须找到新的证据。”
说着,宋千羽视线一转,落在了桌上锦盒上。
“这件披袍倒是一个突破口,可惜的是,事情过去了半年有余,要想找到赠送寺庙披袍的香客穆远胜,怕是大海捞针。”
此言一出。
吉阳回应道,“主子已经派人缉拿萧家一干下人和伙计,并调查柳泉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定会将此人缉拿归案。”
“王爷,我这有一样东西,或许对本案有帮助。”
宋千羽将那一本册子递到秦御面前,嗓音清冷,说,“案发当日,也就是正月十八,柳泉在萧家布庄拿了三匹黄绸,随后便出城前往观音寺,而这三匹黄绸,我在回城之时顺道去了一趟萧家布庄,找出了半年前布匹出售记录,证实了这册子上的记录千真万确。”
“孙有德主动承认是他杀了萧庭元,并承认是用这把斧头砍死了萧庭元、李尤,但是,供词上并未说清他是如何将萧庭元的尸身砍碎埋在李尤棺材之下。”
宋千羽拿起桌上的斧头,心头有万面闪过。
秦御飞快解决饭菜,抿了一口酒,端坐在太师椅上,沉声道。
“孙有德与李尤有过节,据李家人口述,孙有德曾在李尤被杀当天去过李家,孙有德离开李家约半个时辰后,李尤收拾行装出了城。”
“王爷调查过李尤家人了?”
宋千羽两眼一亮,下意识追问。
吉阳眉头紧锁,回应道,“李家人说第二天发现李尤尸体时,周围并无异常,又是在城郊,因此官府断定李尤是遇上了强盗,被强盗所害,草草结案。”
“谁埋了李尤?”
宋千羽心如擂鼓。
“李尤儿子李琛,李琛说,当时埋葬李尤时只有自家人,他们把李尤埋了以后,就匆匆赶回了庆元府,至于是谁将萧庭元的尸身埋在李尤棺材之下,李琛及其家人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吉阳蹙眉回应。
一听这话,宋千羽冷笑了一声。
“萧庭元的尸身是用一块青石板隔开的,就在李尤棺材之下不到五尺,难不成凶手和他们李家都有分金定穴的能力,都看中了那一块‘风水宝地’?天底下哪有巧的事!”
“亲爹死了,不入族人墓林,反倒是埋在了距离墓林半里以外的地方,不与族人打招呼,匆匆埋葬就赶了回来,身为人子,如此行径本身就是个问题!”
“王爷,请准予我重新盘问李家人。”
宋千羽猛然起身,面色肃然道。
就在这时。
衙役匆匆来报,“启禀王爷,李琛在外击鼓鸣冤。”
宋千羽心头一沉,面色霎时一变,“来的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