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师父,香客在这认捐簿上留下姓名时,可有人作假?”
“认捐敬佛这也是一种修行,积累功德,怎会有人造假呢?”
监寺笑了笑,退进正殿之中。
一听这话,宋千羽面色陡然一沉。
没有造假,那认捐簿上半年前捐赠黄绸的人,为何会有出入?
宋千羽一声不吭,领着小优儿下山。
身后赵晏紧赶慢赶,也没能赶上宋千羽的步伐。
当天。
宋千羽来到了衙门,却发现整个衙门如临大敌,三班衙役惊恐万状的站在院中,战战兢兢。
老吴迎面走来,一见宋千羽,下意识跑了过来,“哎哟,宋姑娘,您怎么这时候才来啊。”
“老吴,什么情况?”
宋千羽环顾一周,不见知府乔玉录,反倒是看到秦御的人正在接手衙门。
“王爷查出乔玉录与柳泉有金钱往来,两人里应外合伪造实需,骗取官府盐引,其中萧家所有的账目当中有二十万担盐只有进账没有出账。”
“王爷派人多方调查,发现萧家每年对外出售的盐与官府颁发的盐引不符,另外就是那两名南江国的商贾,根本就不是正经的商贾,而是南江国都尉,此二人近半年来与柳泉往来甚密。”
“在王爷威慑之下,此二人招供,皆是柳泉、乔玉录让他们陷害萧小姐,关于二十万担盐的买卖,此二人供认不讳。”
老吴说着,将她拉到一边说起悄悄话。
“宋姑娘,王爷这个人就是嘴硬,但王爷的心肠是极好的,有的时候您与王爷说话,还是不要冲的好,您也得体谅王爷不是?”
宋千羽撇着嘴嘟囔道,“谁让他老是针对我,有话不说明白,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老吴笑道,“您不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可王爷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啊,王爷深知您的为人,并未与您计较,您呐,还是找个机会与王爷好好说,大不了,让着点王爷嘛。”
“让?老吴,你怎么也胳膊肘往外拐?”
宋千羽一脚踹在他的臀上,没好气吐槽。
这货这么快就被秦御策反了?
亏得她还对他这么好。
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了!
老吴嬉皮笑脸道,“王爷常年在军营中,不懂如何与女子交流,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您不同啊,您阅人无数,眼睛毒着呢,旁人在您面前无处遁形,心里有点小九九,您也能一眼看透,您怎就看不到王爷的心呢?”
一番话,让宋千羽思绪万千。
是啊!
为何她就是看不懂秦御的心?
常常因为秦御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乱了心也乱了分寸。
“宋姑娘,王爷眼下已经将乔知府、柳泉下狱,忙碌了一整天,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恰好,我让人给王爷做了一些饭菜,要不您给送去?”
老吴嬉笑道。
“他身边那么多人,那用得着我去送,要去你去,我不去……”
“哎哟哟,瞧瞧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王爷嘱咐我带人到萧家去一趟,宋姑娘,您自便,我先走了。”
老吴立马给身旁的几名衙役递了眼色,不顾宋千羽答不答应,直接把人都给带走。
小优儿叹息摇头道,“可怜王爷为了案子的事如此操劳,这常人一顿不吃都要饿得慌,何况王爷一日不曾进食,这样是倒下了,何人来审判那些恶人?”
此言一出,宋千羽心口一紧。
“小优儿,你这么可怜他,要不你去送?”
心已动,可宋千羽这张嘴依旧硬如磐石。
小优儿紧抿着嘴,识趣的退到一旁。
眼看太阳落山,宋千羽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拎起裙角,朝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