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衙之内。
周汤查看着案上的卷宗、验尸格,两道花白的眉头紧蹙。
正当这时。
何子丹匆匆回来,跌跌撞撞来到案前,上气不接下气。
“相,相爷,大事不好了,宋千羽她,她不顾您的警告,执意要查案!”
“何县令,本相问你,三年前事关赵小乙的案子,你为何草草了结?迷魂药又是怎么一回事?人犯临刑之前喊冤,你为何不阻止侩子手,反倒是当时就把人枭首?”
周汤满面怒容,语气却是平和。
按律,凡有死囚临刑前喊冤,执行官必须立即停止行刑,重新彻查本案,再上报刑部、大理寺核查,无误后方能行刑。
然而当时,死囚王大明喊冤却无人受理。
“相爷容禀,当时卑职已经喊住手了,可,可侩子手落刀实在是太快,根本就收不住,至于赵小乙,因当时无任何证据表明人是他杀的,所以卑职这才放了他……”何子丹急迫解释道。
“王大明家属可还在清远县?”
周汤眸中满是含满怒意,厉声道。
何子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相爷,他家中还有老父老母,就在城西居住……”
“立刻把人找来!”
周汤话音刚落,却见何子丹眼神躲闪。
见状。
周汤也不再问,当即叫来随行禁卫军,赶赴城西。
与此同时。
城西王家之内。
宋千羽正搀扶着两个老者坐在院中石凳上,只见老者以泪洗面,泣不成声。
“老人家,王大明的事我都知道了,官府现在正在调查三年前的旧案,如果您二位知晓当年的详情,还请告知于我。”
一听这话,两名老者面面相觑,哭声渐弱。
宋千羽接着道,“三年前,王大明去过三清县,并且与三清县人士贺老大、钱德明、季青云一同谋划了一桩大案,劫持三清县富商贾员外索要赎金……”
“姑娘,你,你就别说了,这事儿是我儿子和他们三个干的,可我儿子已经死了,人死债消,你不能再把这事儿再加在我那苦命的孩子身上啊。”
老妇人哭道。
老爷子扶着颤抖不止的妻子,长吁短叹,“三年前,大明和他三个兄弟绑了姓贾的员外索要银子,哪曾想贾家人在交赎金之时带去了官兵,把他们四个当场抓拿。大明入狱,我和他娘担惊受怕,把家里所有能卖的都卖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赎了出来。”
“原以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可大明一回到清远县,人还没到家,就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姓杨的男子,说是要给大明介绍一桩买卖。我和他娘劝了,没用,大明这孩子一听到那姓杨的给一百两银子当时就心动跟他走了。”
姓杨?
宋千羽突然一怔,鬼斧神差的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放在两人面前。
那知这纸张刚一展开。
二人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恨得牙痒痒,两眼倏地睁大。
“是他!就是他把我儿子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