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是如此，袁诚完全可以不受李修染要挟，可他非但害怕李修染，反而还为他破坏科举考试，让李修染榜上有名。相爷以为，他在害怕什么？”宋千羽声音淡然。

“这……”

“刑部前后安排了两名衙役，一是前往清远县，缉拿赵小乙；二是前来庆县，罢免县令袁诚，可这两人都死了，文书、衣着全都出现在贺家村。此二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又是被谁所杀？”宋千羽眸底似有暗潮涌动。

周汤恍然大悟，“缉拿文书由刑部发布在理，可朝廷任免文书该有吏部派人下达地方，从未有假手刑部一说。刑部可疑，衙役的死更可疑！”

说话间，周汤一记刀眼甩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袁诚。

“乱臣贼子，还不快如实招来！”

袁诚浑身一哆嗦，面露难色，“相爷，卑职，卑职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们杀贺家村的村民，是为了研究人体？”宋千羽沉声问道。

瞬时，秦御打开铁扇，锋利的扇面散发着一道寒光。

袁诚猛地一顿，慌忙道，“这事我，我只是听闻那人说过一嘴，好像是研究……又好像是为了一个人。这江南都是他管，不仅是我，就是金陵知府蔡邕宁，富商周庆隆都在他的管控之下，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否则，他，他就不给我们长寿丹……”

又是为了长寿丹！

“这长寿丹不是周家产物，又与羽冥阁何干？”周汤心生困惑。

关于长寿丹的事，早就在十年前就已经为人所知。

那时，江南药商、医士还曾反对周家。

袁诚咬了咬牙，心一横，道，“长寿到压根就不是周家做出来的，是这孙半仙制造出来控制人的。只是一开始时这药不稳定，是在这人多次改良后才有今日之效，当初至清府贱奴几百人被掏心挖肺，今日贺家村村民被抽筋剥皮，皆是这孙半仙提出。”

“他是谁？”宋千羽敏锐问道。

“这……”

“你不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宋千羽冷嗤了一声，“既然你知道至清府发生的事，就该知道蓝威、刘付、安郡王等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就算我说了，我，我也得死……”袁诚瘫软在地，痛哭流涕道。

宋千羽顿了顿，“他是谁我们自会查清，我且问你，羽冥阁搅乱江南，意在何处？”

“粮！南江国缺粮。十年前南江国缺少良药，我朝盛产药材，致使江南商贾贪图药材之利，买卖药材者众多，贩粮者较少。时至今日，南江国缺粮，故技重施，羽冥阁意在打击周庆隆。”袁诚诚惶诚恐道。

“就在一个月前，就有大批量南江国商贾进入江南，与江南商贾做生意，周家深陷命案之中，朝廷派人前来查案，江南一乱，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将源源不断的粮食送往南江国。”

“相爷、秦王爷，卑职知道的都说了，您二位就饶卑职一条狗命吧……”

宋千羽陷入沉思。

难怪她在来庆县时，就看到有不少的粮车往南边运粮。

假药是幌子，运粮才是重中之重。

一个月，不知有多少粮食运往南江国。

可南江国收集药材和粮食做甚？

大费周章杀害百余人，又将他们的皮、筋剥下来，难道真是为研究长寿丹？

多年筹划，滥杀无辜，羽冥阁究竟想干什么？！

秦御摆了摆手，示意衙役将袁诚送入大牢。

“秦御，咱们去一趟五庄庙看看。”宋千羽朝他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