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怨倒是没有,只是两家就很少往来了。主要是那玉镯也不值几个钱,就是外祖母留给我母亲,做个念想罢了。”李怀堂并没当一回事。
“这件事过后,李固宏待你如何?”黄老板问。
“和从前差不多吧,毕竟那镯子真不值几个钱,最多能值一二两银子,表哥和我都没放在眼里。”
“你没放在眼里,挡不住别人心心念念啊!”赵管事悠悠地说。
“往常若你家有什么事,谁会来通知你?”伊琳问。
“一般都是三弟来清香阁告诉我的。”李怀堂说:“我家离清香阁,快些走也就两刻钟。若是家里人没空,有时也会托路过清香阁的邻居,顺道和我说一声。”
话说到这里,别说这屋子里其他人了,就连李怀堂自己,也怀疑李固宏有问题。
黄老板也不知该如何接着问,就将目光转向伊琳。
一时间,似乎满屋子的人,都将伊琳视为主心骨,等着她来裁断此事,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伊琳俊俏的小脸十分严肃。
她看着李怀堂,认真地问:“你背叛了清香阁,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我……我没有!”李怀堂急得对着伊琳磕起头来。
伊琳双膝一并,轻轻转了个方向坐着,避开李怀堂的磕头。
李怀堂拖着膝盖,跪走到黄老板跟前,倒头便磕:“黄老板,求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发誓,我李怀堂这辈子再也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黄老板瞥了一眼伊琳,见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心想:“看起来,这李怀堂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小角色,伊姑娘不动声色,应该是有主意了,且听听她怎么想。”
于是,黄老板用“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眼神,瞪了李怀堂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皱眉不语。
李怀堂见黄老板这神情,估计没戏了,赶紧跪爬到黄掌柜面前,低头便拜:“黄掌柜,您行行好,帮我说几句好话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要是将来再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是很重视誓言的,发这种毒誓,算是很重了。
黄掌柜看了看黄老板,马上猜到老板心中的想法,于是装模作样地说:“唉,事到如今,你让我如何为你求情呢?今日,你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能做出往蘸酱里投毒的事;明天,假若有人又用其他的东西引诱你,或是威胁你,你又会做出怎样的事啊?”
李怀堂也不是傻的,他见黄老板和黄掌柜都不愿帮自己,眼睛一转,爬到伊琳脚边,对着伊琳长拜几下,口中说道:“求姑娘救我,求姑娘救我!”
伊琳见时机成熟,轻叹一口气,说:“唉,我如何能救你啊?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只有自己才能救你自己啊!”
“求姑娘明示!”李怀堂见有转机,忙拜倒在地,叩头不止,“求姑娘为我指明一条路,让我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伊琳微微避开李怀堂的正面叩头,对着黄老板说:“黄老板,夜深了,地上凉,请您给我一个薄面,让他起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