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熟悉的工作环境,左迁顿时兴奋起来了。
他是一个很敬业的贼,全然忘了自己前几天还在想着要改邪归正,再也不偷东西了。
当然他更加忘记了,自己才刚刚服用了反贪丸。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也包括这种贼性吧?
左迁在前面走着,有贵和大愣子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着。
突然,左迁前面的一个妇女,手上拖着一个小男孩,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身边是,小男孩走不动了。
男孩看着糖葫芦,手指塞在含在嘴里,一副眼馋的样子。
那女子见孩子馋得慌,想着糖葫芦一串也没多少钱,便将手伸进怀里,掏出荷包,准备给孩子买一串糖葫芦。
机会来了。
左迁不假思索,快步上前。
左迁轻轻地碰了一下那个拿荷包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出手,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觉,他竟然吐了。
左迁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就站在路边,吐得天昏地暗。
一个时辰前,他才刚刚吃了早餐。
此刻早餐已经被他的胃消化得差不多了,糜一般被他全部吐出来,花花绿绿地落在浸淫着冬雨的泥泞上。
往来的行人见了,纷纷嫌恶地用袖子捂住鼻子,快步从他们身旁经过,不敢靠近。
被左迁盯上的的那个买糖葫芦的妇女,皱着眉头,回头诧异地看着正在呕吐不已的左迁一眼,对着走上来前来的有贵问道:“这男人是怎么了?大清早就开始吐,难道是喝醉了?”
昨天听了妇女的这句话,左迁虽然依旧吐得天昏地暗的,但是他心中一羞愧,断了贪念,突然头也不晕了,天地也不悬,也不再吐了。
他用袖子一抹脸,也顺带擦了擦嘴。
当左迁抬起头来时,呈现在买糖葫芦妇女面前的,是一张可怜兮兮梨花带雨,惨白的小娘子的脸。
妇人看见这张年轻姑娘的脸,立刻明白了左迁呕吐的原因。
“小娘子如此高挑,我先前还以为是一位公子呢。”她带着笑说:“小娘子,你这是有了吧?看你这没经验的样子,一定是头胎吧?哎,我当年也是这样吐的,你再忍一忍,等孩子月份大了,慢慢地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扑哧……”有贵和大任子听见妇人这关切的话语,憋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