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扭过头瞥了杨柳那队一眼。

只见她们也在桌子上放了十个木盆子，九个姑娘每人守着一个盆子，每个盆子里浸着一块布，杨柳正挨个对着她们指手画脚，看上去是在指点她们要如何清洗污渍。

等周嬷嬷又转过头来看伊琳她们时，发现伊琳拿了几个瓷碗，用勺子将盐啊，醋啊，茶叶渣啊，草木灰啊等东西，分别放进不同的碗里，搅了搅，然后端着不同的碗，让每个都戴着羊膜手套的姑娘将白布从盆子里捞出来，伊琳自己用勺子将不同碗中的混合物涂在逐一不同浸湿了的白布污渍上，再让姑娘们戴着手套轻轻揉搓。

周嬷嬷虽然从未见过伊琳这种招式，但她毕竟见多识广，马上意识到伊琳应该是在调制清洗污渍的秘方。

这下周嬷嬷可坐不住了。

伊琳调出来的那些东西，大部分看起来都黑乎乎的，周嬷嬷倒不担心那些那黑乎乎的糊状物会把白布弄脏，她关心的是伊琳调出来的这些东西，对清洗污渍是否真的有效？

周嬷嬷假装不经意地踱到伊琳那队，停在第一个木盆前面。

周嬷嬷低下头一看，盆子里的水浑浊不堪，水中还漂荡着茶叶渣，白布在污水里面显得很刺眼。

然而，等那位姑娘轻柔几下后将布捞出来，旁边一位姑娘立刻将污水倒掉，把盆子冲洗干净，换上清水，拿着布的那位姑娘将布用清水荡了荡，周嬷嬷发现白布上的污渍完全消失了，干净的就像从没染过污渍一样。

这位姑娘将第一块洗净的白布轻柔地拧了一下，挂在丫鬟们事先准备好的晾衣杆上。

这个晾衣杆紧挨着屏风，但比屏风略高一点，因此杨柳那队虽然看不见伊琳她们的动静，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伊琳她们的晾衣杆上出现了第一块洗净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