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何况这段时间毅儿回府里住，我瞧着他行事倒也正经，并不像之前传闻中那样不堪。”

“母亲说的是，我也有同感。”柳大老爷把两枝红梅叠在一起，用双手握着放在胸前，蝴蝶误以为柳大老爷在驱逐它，吓得扑棱几下翅膀飞开了。

“眼见虽然未必实，但仅凭耳听更可能为虚，因为别有用心的人，只会说他想让你听到的话。”

“母亲所言极是，儿子受教了。”

柳大老爷诚恳地说着，心想过去这几年是不是真的有人蓄意在自己面前夸大毅儿的种种劣迹，使自己一想到他就烦，一看到他就出口训斥，才造成父子关系紧张的局面。

那么信儿呢？

几天之前，信儿在自己眼中一直是完美无缺的大儿子，可是这几天关于他的传闻，却让自己对他的完美产生了疑惑。

信儿是真的完美无缺，还是他刻意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完美无缺？

传闻到底是真的，还是有人刻意传播，旨在丑化信儿？

“母亲，你又是如何看待信儿的呢？”

柳大老爷明知柳老太太向来不太喜欢信儿，但既然今天俩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就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毕竟这几年来，信儿一直深得己意。

“信儿和毅儿是两类不同的人。”柳老太太目视前方坦言相告，“信儿只让你看见他想让你看见的样子，但毅儿活得真实，他就是他自己。”

“可信儿在很多方面确实比毅儿成熟老练……”

柳大老爷企图说服柳老太太对柳承信改观，又似乎是担心自己因为这两天的事情，对他产生了质疑。

“但他不是嫡子。”

柳老太太不假思索地回答。

刚才受到柳大老爷手中红梅惊吓的蝴蝶，已经飞得老远，就像这些年来一直扮演着完美无缺长子形象的柳承信，在柳大老爷心中已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