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衣裳收拾好,少年郎走到她身边:“来了?”
少女肉眼可见地吓了一跳。
“几时来的?”他理着袖口。
沐阮宁转过头来尴尬地笑,老实巴交地点头:“有、有一会儿了。”
她话一出口,又觉着不妥。
分明他看不见,自己来了也不出声,岂非是女流氓,想多看两眼??
思及此,沐阮宁慌张地摆手解释:“我绝对没有旁的心思,只是见你用心,不忍打扰。”
眼瞧着越描越黑,沈宴舟倒是极有分寸地帮她解围尴尬。
微笑着道:“是我太热,所以脱了上衣。没有斧头,委实要费些力气。”
“不过。”他又指着撇好的柴堆:“这些,明晚用应该也够了。”
崖底下阳光不充裕,长年潮湿。
这些日子两个人已经过习惯了,都会提前一日准备柴禾,等阴干后,第二日烧火。
沐阮宁囫囵瞧了一眼,胡乱点着头。
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崽儿身上。
有的人就是有一种奇妙的能耐,可以将破破烂烂的衣裳,穿出矜贵人家的麒麟子外出游玩体验生活的贵气来。
沈宴舟显然就是这种人。
男主就是男主。
沐阮宁想,一定是主角光环作祟!
她都不敢去咂摸自己现在有多狼狈邋遢不修边幅,整颗心里就只剩了羡慕嫉妒恨!
“你手里拿的什么?”
忽然,被她羡慕嫉妒的少年郎疑惑询问。
沐阮宁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一根藤蔓,她动手扯了扯。
“这个啊?旁边儿扒拉的青藤,我瞧着还算结实。”
她蓦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编个草框子,好收拾东西。”
不等他问,沐阮宁道:“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咱们该离开了。”
“离开这里?……”沈宴舟喃喃了一句。
“是的。”沐阮宁点点头。
少年郎的眼睛里思绪翻涌,却瞧不分明。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有点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