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何公公带着人鱼贯而入。
很快,曾开宇就安顿好了一众人,气氛也略显融洽了些,便打听道:“不知何大人此行是何目的?”
“目的?”
“圣上派老奴来明州,便是为了给圣上收税,为朝廷收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派曾大人任衢州知府,莫非曾大人是将衢州看成了自留地不成?”
何公公上来就是一口大帽子扣了上来,令曾开宇脑门上冷汗直冒:“这,何大人言重了,岂敢...”
“本官只是问何大人此行有何皇命在身,命手下官吏负责配合,否则,误了大人的事,误了圣上的事,那才是大事啊!”
曾开宇也是个老滑头,慌虽然有些慌,但很快就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咱家自是有皇命在身!”
“你这衢州地界上,有一巨富,名为张泗,咱家听说他家财万贯,可却敝帚自珍,并未向圣上进献,还遗税漏税,包藏祸心。”
“你这父母官不闻不问,怕是收了他不少的孝敬吧?”
何公公笑道。
“这...”
曾开宇一愣,整个人都蒙了!
他没想到,这死阉人不惜从明州跑来,竟然是盯上了张泗!
这就难办了,若是寻常的商人,哪怕是给他送过银子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由着这死阉人去敲诈了。
可张泗,此人却非常人...
“看来,咱家说的不错了!”
何公公端起了茶杯。
“何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官岂会做此等事,那张泗开始做生意,才不到三个月余,哪会是什么家财万贯之人。”
“若论对圣上的进献,那张泗向圣上进献了神臂弩,还得了圣旨赏赐...”
“公公说他包藏祸心,怕是不妥吧?”
曾开宇辩解道。
“呸!什么进献圣上,怕不是在蒙蔽圣听,区区一个弓弩算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九州十三省都是圣上的,他拿本就是圣上的东西进献圣上,岂不是可笑至极?”
何公公露出了贪婪的獠牙,太监们的权力来自皇帝,但可别以为他们真是忠于皇帝了。
大多数太监都是借着进献朝廷的名头敛财,十成能有一成到皇帝手上,那都是谢天谢地了!
“还说曾大人你没有收那张泗好处,否不然,区区一个商人,你便如此为他说话,是何居心?”
“这...”
曾开宇选择了装傻。
“好!”
“咱家算是看出来了,难怪咱家原先没听过此人名头,这衢州府水当真是深,咱家不敢蹚这趟浑水...”
“不过,朝中有的是人想蹚。”
何公公当即起身,转身就带着人要走。
曾开宇当时就急了,他可不想给张泗背锅,要真让这死阉人去上奏,别的不说,他的官帽子就完了。
“何大人等等...”
何公公停住了脚步,得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