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
靖德帝心情复杂无比。
有监军陈公公还有锦衣卫的存在,渝关发生的许多事,他即便在京城,却也能迅速得知。
从李立轩强夺了一众将军的军权,并且强行令张泗做军师的时候,就令他心有不满,可碍于李立轩是唯一能挑起大梁守关的,他也就当做没看到。
但是没想到,李立轩用人用对了,这个张泗,竟真的能打赢匈人。
杀死了爱新金,阵斩匈人铁军精锐三万!
这是自从大乾与匈人作战百余年来,从未有人做到过的大捷!
按理说,应当狠狠奖赏才是,可这个张泗,不久之前却杀了明州税监,狠狠打了他的脸,而且路过京城,竟然没有来向他解释此事...
这不免不让他心中有疙瘩!
但另一方面,张泗和李立轩也确实立下了大功!
这般,该如何封赏,倒是个麻烦。
除此之外,李立轩上表的奏折里,还提到了对接下来战事的构想,要继续与匈人作战到底,尝试性的野战。
这也令靖德帝有些左右为难。
“诸位爱卿,李立轩立下大功,秀才张泗也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如何封赏?李立轩上奏的折子里,要尝试与匈人野战,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靖德帝说道。
内阁六位大学士皆站在一旁,听到皇帝问话,鹰派的二位大学士一前一后,全都跪伏于地。
邓兴昌激动道:“圣上,臣以为,匈人叩关,渝关原本危在旦夕,若渝关失陷,则京城危矣,如此关头,李立轩临危受命,大胆启用张泗,最终守下了渝关。”
“李立轩当领头功,而张泗阵斩匈人三万,也应封赏。”
“此二人,李侍郎当封国公,而张泗当封侯,由圣上为其勘定军师之职,继续对付匈人。”
王翰林也紧接着说道:“是啊圣上,如此大功,不封赏不足以激励人心,激励士气,而今匈人大败,元气大伤,正当三军用命,抗击匈人,有如此封赏,定令大乾上下感到圣上抗击匈人的决心。”
“一个张泗便有如此之才,若大乾上上下下子民,各个为抗击匈人筹谋,怎愁匈人不灭?“
“至于李立轩所言,抗击匈人,也是理所应当,辽东失陷,大乾子民于水火之中,若只满足于守关,失了辽东,我大乾还要不知守多少次渝关!”
二人都是坚定的鹰派,所说的话,令靖德帝半点也不意外。
就是直接封国公,激进了点,同时,还要封张泗名爵,还要确认其军师身份,这令靖德帝心绪难平。
不错,即便李立轩让张泗做军师,可那毕竟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名不正则言不顺,靖德帝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缺引而不发,就是手里捏着这个名头不肯给。
谁叫张泗打了他的脸呢?
靖德帝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满元龙。
“陛下,臣以为,封赏之事,不宜过急!”
“陈公公递上来的折子里,固然,李立轩,张泗立下大功,可李立轩为了让张泗上位,强硬的夺去了其他诸将领的军权,而且连朝廷都没有告知一声,大权在握,独断专行,即便李立轩为国尽忠,却也不得不令人怀疑...”
“其未免有拥兵自重之嫌!”
“再来,匈人尽管伤了锐气,可依旧还有十万精兵,以三万对十万,守城都勉强,更别说主动出城野战了!”
“臣以为,也不妥!”
满元龙轻飘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