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针对他,他岂会有这种机会,你若不说那场战争,他会在诗里讥讽朕?”
“你是见朕的名声太好了是不是?”
“混账东西!”
靖德帝真的怒了,他大手一挥,不顾满元龙的求饶,说道:“内阁大学士,你便不要做了,朕看你已经老糊涂了,去江宁吧。”
“陛下...陛下...”
满元龙跪地不断叩首,痛哭流涕。
别人不知道去江宁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大乾有南北两京,江宁就是原先的都城,迁都后,仍保留着一套完备的朝廷行政班子。
理论上,江宁也有六部,尚书也是二品官。
然而,也只是名义上了,实际上最多管一管周围,在大乾,去江宁的大臣,要么是政治斗争失败,要么是去养老的。
基本上不存在复起的可能!
这消息一出,他哪里还能维持住鸽派大佬的身份?
很快就会被踢出鸽派,也不会有人帮他,以后最多养个老!
但,皇帝已经离开,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满元龙只有无尽的悔恨了。
另一边。
张泗与二女,带着蛮牛和颜天路二人,往法源寺外走去。
因为这回风头出大了,一路上,过来结交攀附的文人才子,不胜凡几,张泗也一一与他们攀谈,以礼相待。
二女也跟在他身旁,两对绝美双眸中,却是压根装不下旁人,全是张泗的身影。
就在这时...
身旁一人凑上来攀谈:“张大才子,方才的几首诗词,可谓是镇压全场!”
“经过今晚,你这大乾第一才子之名,怕是要传遍大江南北了!”
张泗一拱手:“哪里哪里,这位兄台,你是?”
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从身旁崔令仪那不同寻常的反应来看,张泗便感觉到,这人不一般。
难道是...
靖德帝脸色一僵,随即立刻恢复,呵呵一笑道:“老夫是当朝户部郎员外,崔光武。”
他立刻编出了自己的身份,名字也是假的,不过取了个姓而已。
“原来是崔大人,小生见礼了。”
张泗一拱手,随即道:“崔大人这是?”
“呵呵,实不相瞒,小友为大乾立下如此汗马功劳,然而却名声不彰,老夫在朝中早有听闻,乃是因为小友杀了明州税监一事。”
“在朝廷中,对于这些阉人,我等读书人也是深恶痛绝,小友本就是才子,又共同与阉党结仇,老夫以为,有的是可以一起相谈的事情。”
靖德帝选择将自己塑造成朝中官员的清流党,来引起张泗的好感,简直像是钓鱼执法了。
但他不会想到,张泗其实早就发现了他的身份。
张泗故作惊讶,随即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些狗阉人,当真是无恶不作!”
“他们根本不懂收税,开矿该如何运作,为了捞钱信口开河,横征暴敛,向商人、市民征税,若只是征收一些税,倒无可厚非,但这批阉人,竭泽而渔,恣意横行,中饱私囊。”
“几百里路,就有五六个税关,重复征税,搞得民怨沸腾,商业萧条,百姓苦不堪言!”
“实在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张泗一通骂,直接把一旁的崔令仪给吓的俏脸发白,都快急哭了。
这个坏人,平时油嘴滑舌,怎么这时候这么笨,父皇一钓,就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