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便算了吧。”
崔令仪强忍着莫大的痛苦,委屈与失落说道。
“小雅,你...”
靖德帝又惊又气,更是有难言的痛心,这一刻他如同一个普通父亲一般,难以接受自己女儿受这么大委屈。
“到了这般情况,你还要袒护那罪人张泗?”
“朕的圣旨虽然写的隐晦,但下一道圣旨,朝堂上大臣们或多或少都转过手了,他们岂会不知道?”
“若就这么算了,小雅你的名声,朕的名声,岂不是都要扫地了?”
靖德帝咬牙切齿,还有,那晚他亲眼所见,张泗与小雅十分亲密,俨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男女该有的界限。
小雅年方二八,云英未嫁之身,岂容张泗如此欺辱?
可而今,小雅说的好听,可分明是在为那张泗开脱。
“父皇...”
崔令仪扑通一声跪地,带着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祈求,泛着泪光的美眸让靖德帝不忍直视,偏过头去,声音也冷了起来:“你要为那罪人做到如此地步?”
见崔令仪点头,靖德帝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你以后不能与那张泗有任何牵扯,任何瓜葛。”
“朕会压下此事,之后为你另寻驸马。”
“我大乾有的是青年才俊,还能少了他张泗一个?”
崔令仪清楚这已经是父皇能答应的极限了,如今父皇在气头上,她是不能与其顶撞的,便点了点头。
“退下吧。”
崔令仪佯装镇定起身离去。
可刚走出御花园,便是变了面色,失魂落魄,心如死灰...
接到有人汇报张泗写了信,她本是饱含期待去的,可到了之后,却看到了张泗的信。
信上张泗阐明了他绝不能抛弃发妻,迎娶她,注定是有缘无份...
天晓得她是如何承受住如此打击后,还特地前来面见父皇的。
因为她担心父皇对他做什么,方才还忍痛拒绝了父皇的提议。
她其实有一瞬间动心,可很快就意识到以张泗的性子刚直,就算将其绑回来,恐怕对方也会不堪受辱自尽。
可方才父皇让她放弃,她虽表面上答应,心里又如何真能放弃?
张泗的身影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而另一边的靖德帝,他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对张泗的恨意。
尽管答应了小雅,将此事揭过去,但又岂是这么容易的?
“哼,张泗...”
靖德帝思索片刻,他并不打算直接对张泗动手,毕竟小雅明显还对其情根深种,到时候保不齐闹出多大的事。
“先叫你得意一阵,等李立轩将改革事宜闹起来后,有你受的!”
对于他天子而言,想针对张泗有一万种方法,但要论杀人不见血,只要将李立轩推行的政策,是张泗提出的这件事说出去,就足够了。
张泗不是因为杀了阉人,被朝中这群清流大臣认为是自己人,认为其是志在除阉,还因此获得了偌大名头吗?
简单,只要将此事透露出去,恨张泗牙痒痒的,这天下不知有多少!
李立轩好歹还有官职,还有自己给其站台,尚且不知下场几何,张泗区区一个子爵,还不被那些既得利益者们生吃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