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夫,夫君...”
楚映婵原本想直接问,可顾忌一旁的焦二,这才轻声喊了句夫君。
也是怪了,尽管原先她为了潜入进来,颇多隐藏,夫君也叫了不止一次了,但这一次,却感觉格外奇怪,心里一颤,脸上好似发烫。
“怎么了?”
张泗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应道。
“夫君之所以与那方同和说这么多,也是心系清溪百姓,可就不能让朝廷都按照这个来吗?”
张泗摇了摇头:“不行的。”
“朝廷要的是改革,要的是钱,至于这些钱到底谁出,朝廷并不关心,或者说在吃到苦头之前,并不关心。”
“而浙省各地的官员们,上面的旨意要他们推行改革,原本改革就不好改,那些大户们没有多少愿意配合的,若还要插手去管大户们的佃农,那就更会遇到极大的阻力,这样一来,改革无法推行,岂不是要丢官帽子。”
“他们自然也不会听。”
“更不要说,我恐怕,不光是大户们的佃农们会受影响,那些自耕农们,也会受影响。”
张泗的话让三人一愣。
这,这是为何?
“浙省出了不少官员,高官,官员的习惯历来是家在那里,就在哪里置田,这浙省你们想想,有多少官员们安置的田产?”
“这些能都收吗?”
“若收不成,就只能将他们的转嫁到那些自耕农上去收,因此,才民怨沸腾。”
张泗的话让三人听罢,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咬牙切齿。
这朝廷也太黑了!
自己挣钱,从上到下,过多少道关节,就落下多少油水,可到头来,骂名却全被推动改革的李立轩和提出改革的小泗先生给背了。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然而,事实上,张泗可能都说轻了,仅仅是这些官员和大户,就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还有那些士绅呢!
这就是张泗不看好这次改革的原因,太着急了,官吏没有换,什么改革都没有用。
然而,为什么会这么急呢?
这就是张泗警惕的地方,应当是皇帝在背后推动的!
颜天路气愤道:“先生,照方才那么说,浙省恐怕大乱不远了,朝廷实在太过分了!”
焦二也有些着急:“小泗,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名声被这么抹黑啊!”
“夫君,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楚映婵也是心急如焚。
二人还好,但楚映婵的反应就有些古怪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量力而行了,叫村子里,还有铺子里咱们的人都小心点。”
“商队也走的不要那么勤,浙省,的确要动乱了!”
张泗冷笑一声说道。
不过,指望他老老实实就这么认下,那是不可能的,他自有手段。
但在这之前,还是先让朝廷的那位,先猖狂猖狂,先得意得意。
二人顿时松了口气,已看出了张泗胸有成竹,知道即便这事,也难不倒他。
反倒是楚映婵不明所以,依旧用那揪心的目光看着张泗,一直到被张泗玩味的看回去后,才顿时偏开。
“夫人这么担心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