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凌清染才了解到，父亲那边确实很缺粮，朝廷很早的时候就不再拨粮草物资了。

北边游牧民族那里干旱更加严重，对边境的骚扰基本就没停过。他们实在没什么能吃的，只能试着来这边烧杀抢掠一番。

原本顾家军把北境守护的很好，却因为将军被陷害入狱，出现了防守缺口。

有些村子的粮食被褥和女人都被抢走了，其他人则全部被屠杀，怎一个“惨”字了得。

其他人听了，都沉默了许久，他们知道北境不太平，但却没想到，现实能残酷到这个程度。

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军队里一直粮草紧缺，被逼无奈之下，有将士进山打猎，这才勉强没被饿死。

有人不太敢去，怕违反军纪，但有人觉得山高皇帝远，上面又完全不管他们这些人死活，那他们还遵守那些纪律做什么。

将军大人一生保家卫国，最后不还是落得个满门流放的下场。

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也幸好有这些人存在，军队里才到目前都还没有人饿死。

凌清染觉得这样挺好，忠心可以，但不能愚忠，也幸好这里山多，野生动物也多，不然就算他们有这个心，也抓不到什么。

空间里动物长势良好，但要想供给整个军队肉蛋，还是有些吃力的，必须得扩大规模。

之前的嫩玉米也不太方便拿出来，幸好她一路上买了不少粮食，再加上在京中四处搜刮的，也够支撑到下一茬稻子成熟。

而且用不了多久，土豆就成熟了，都是淀粉，也挺顶饱的，怎么也不至于再饿死人了。

这些东西，凌清染没想瞒着老将军，毕竟他在那个位置上久了，不管是对北境的了解，还是对大军以及蛮夷的了解，都远超他们这些人。

让他对物资心里有数，还是挺重要的。

顾衡听说空间的存在时，还算稳得住，但听说里面还能种东西养牲畜之后，真是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却在这一刻，有些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

啥？

有一个常年四季如春的地方，能种地能养猪，还能让人进去干活？植物还长的比外面快？

我的天啊，这不是粮仓嘛！

还有这种好地方？

他并没有怀疑凌清染是在开玩笑，毕竟对这个儿媳妇，他还是很信任的。

没办法，已经从夫人那里听说了她太多神奇之处，现在听说有这种宝贝，好像竟然也显得很在情理之中了。

他十分高兴，是跟一家团聚差不多程度的高兴，毕竟这关系到所有将士的未来。

他原本不想带着他们造反的，毕竟北境物资匮乏，想好好活着很是艰难，完全不似江南那种鱼米之乡。

结果大儿媳跟他说，她自带一个“鱼米之乡”，还是速成版的，这底气不就来了么！

怪不得之前儿子跟自己提议，不要再听朝廷那帮蛀虫的了，他当然还犹豫来着，现在一看，果然没什么好犹豫的。

他只是忠君爱国，但君若不行，他也没必要白瞎了自己和手底下那么多条性命。

吃完之后，凌清染就带着顾衡一起进了空间，正好还有一点地没犁完，顾云弈兴冲冲地就要给父亲展示一下自己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