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身上也有伤口,尤其是叶如画。
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背部,还有几道暗色陈年旧伤,显然不是第一次被家暴。
法医拿着标尺,将每一处伤口拍照,记录信息,仔细询问打斗经过。
秦潇玉取证没有多长时间,结束后,她被工作人员带到休息室,等待叶如画。
休息室内,楼方淮正在和一位法医聊天。
见她进来,那名法医也没多做逗留,不过在离开前,楼方淮介绍两人认识,留了个联系方式。
“也许你们以后会比我更多交流。”休息室只剩下两人,楼方淮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
毫无灵魂地拉扯一下嘴角,秦潇玉低声道:“我不打算做律师了。”
“这样啊。”楼方淮垂眸,在药箱里翻找出碘伏。
虽然他小时候就去国外上学了,可回国这段时间,也对周围的人做过了解,似乎大家都默认秦潇玉以后会做律师。
看来,这孩子是打算正面和秦家杠上。
“倒是没想过,秦家也会发生这种事。”他不由得感叹一声。
倒不是说豪门间不会出现家暴的情况,只是大家利益捆绑,隐瞒得比较深罢了。
但秦家一直以来立的形象就是教养礼节。
自从鹤祁云闹了订婚宴,秦家在圈内的形象可以说是一落千丈。
若他们平时不端着,也不至于让人产生这么大的落差。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秦潇玉眼里只剩下对秦家的冷漠,“被圈养的温顺听话的狗突然间会咬人了,让他们觉得自己的权威被威胁到。”
也不用这样这样形容自己吧。
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楼方淮对这孩子的直白感到好奇。
果然是宛宛的好闺蜜。
“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他拿起沾好碘伏的棉签。
点点头,秦潇玉配合地侧过脸。
为了不损坏证据,她一直没处理。
伤口不深,应该是被指甲抓伤的,只是在她白嫩的脸上,抓痕看起来十分明显。
楼方淮擦拭着伤口四周。
因为担心碘伏不小心渗入伤口,擦得格外仔细。
“如果我没记错,鹤叔叔的意思,是只有你接管公司,他才会投资?”
言下之意,是不理解秦家人怎么会对她动手。
默默看他一眼,秦潇玉不想说话。
可这样,过河拆桥的意思就太明显了。
“一块肥肉从手里溜走,应该是饭碗被人抢走,他们怎么可能冷静。”
“以前,他们的确不会动手,现在发现我们母女两不可控了。”秦潇玉看着门口,悠悠道。
“他们想叫我妈说服我,主动和鹤叔叔说,先把公司交给他们管理。”
眯了眯眼,楼方淮显然也猜出了秦家人的用意。
这样一来,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掌握话语权。
日后再做一下表面功夫,假装把公司交还给秦潇玉。
可那时候,等他们站稳脚,高层也不会听秦潇玉的,为了公司,他们就能顺理成章接管。
秦潇玉继续道:“我妈当然不愿意,上周突然回了一趟家,发现她身上有伤口,然后就回家住了一周。”
“我在家的时候,一切都还算正常,今天早上我假装去学校,从后门绕回了家,才知道,他们趁我住校不在家,就给她施压。”
多半也是恼怒鹤祁云搅浑了订婚宴。
可他们又不敢对鹤祁云做什么,只好把气撒到叶如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