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冲进来好几个身披湿褥的玄卫,为首的正是顾书亭,他一看见千昕鹤和洛希,立马大喊,“快来,王爷在这里!”
来人先把身上的湿巾给千昕鹤披上,一转头见王爷已经湿巾披在洛希身上了。
几人围成一团,冲了出去。
洛希一出到外面,晚风拂面而过,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正想要问问千昕鹤的情况,一扭头,他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王爷!”
玄卫和内监们顿时围得水泄不通。
太医们也匆匆赶来,将原来的圈子围得更加水泄不通,顾书亭从里头探出头来,朝着洛希报告一句,“姑娘,王爷还有气!”
洛希:“……”
她真的一句脏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只是身子也很重,重的她迈不开步伐走进围起来的人群里,只是席地而坐。
似乎全身的压力都释放了出来,呆呆的望着腰间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紫色细绳。
菖蒲坐了过来,问她,“姑娘家玉才刚刚捡回来,如今又轻易的弄丢了?”
“送人了。”
她黯声道。
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那根细绳上,对身边那处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充耳不闻。
往后一躺,顾不得什么仪态,闯入火场时的害怕,胸口烧的在一阵一阵的剧痛,缓慢的、渐渐的,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有风轻轻的拂面而过。
深紫的唇角隐隐有了笑意,痴痴的望着天空,月光照在她冰冷的身子上。
菖蒲知道她没事,且好得很,“姑娘的家玉甚至不曾给过我,如今给了谁?”
“不告诉你。”
洛希打着哑谜,望着那一轮半月在藏入乌云,失神道,“是位很好的公子。”
“姑娘真是见色起意。”菖蒲开玩笑,目光不经意中看向围起来的人群,“那王爷姑娘救他连命都不要了,如何说得清?”
洛希没说话。
忽然人群里似乎有了重大发现,老太医的声音震惊高喊,“快看,王爷手里握着不松开的是什么…是一块紫色的九瓣纹莲!”
菖蒲忽然明白了什么。
张盛命众人将千昕鹤带回县衙休息,他特意过来询问,“王妃,请问你是否要一起随行……”
“我很累,累到不能动了。”
洛希仰着头望向晚月,见张盛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扭过头问他,“张公公,我这般没有仪态,你不会要向天子打小报告吧。”
“不会。”
张盛有着文人雅士一般的温柔,只是恭敬道,“京中传闻王爷与王妃和离了,可户部文书一直未曾文书,天子同样好奇。”
“那你呢,你也好奇吧。”
洛希眉目含笑,“别人说张盛公公从前是跟在王爷身边的人,说你深明大义,还有人说,是王爷让你去辅助天子的呢……”
“王妃夸奖了。”
张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时间不早,垂首屈膝行了一礼,“王爷会在县衙处休养,小人要带邬大人回京受审,就不打扰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