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圣旨作甚?”朱厚照诧异的看着刘瑾。
刘瑾诚恳的答道:“皇上明鉴,奴才一心为皇上办事,不图财,不求名。但奈何百官众人对奴才误会颇深,总以奸臣谓之。”
“此次大赛,百官多有微词,指责奴才媚上欺下,蛊惑皇上,贪图享乐,颓废朝政之音颇多。还有人戏称此次大赛乃花魁大赛,此等言辞对皇上的名声非常不妥。”
“所以奴才斗胆请皇上拟个圣旨,就说这次大赛乃是皇上深知国库紧张,又道天灾四起,灾民待赈,九边军民饱受鞑子骚扰等情况,”
“故而特意下旨,命奴才举办大明小姐和大明先生大赛,以筹措银两,赈济灾民,填补军费,修缮长城!”
朱厚照眼睛一亮,这样一来,百官就不会指责自己了:“这个主意不错啊!这就是所谓的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吧?”
刘瑾:“咳咳……皇上,您是从哪听来的这虎狼之词啊?”
朱厚照疑惑道:“春风苑啊,我老听别人这么说。怎么?用在这里不合适吗?”
刘瑾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放在这里语境不太合适,但意思上,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朱厚照高兴道:“那不就结了?朕又没说错,你皱什么眉头?”
刘瑾想了想,还是善意的提醒道:“皇上,这词汇毕竟出于青楼,说出来未免有些不雅,您要非想说,奴才建议您换个说法!”
朱厚照问道:“什么说法?”
刘瑾正身肃立,说道:“又当又立!”
……
朱厚照命人拿来纸笔,亲自为刘瑾写了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将士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巴拉巴拉…………特命刘瑾为钦差大臣,督办大赛。钦此!”
朱厚照正要落款时间,刘瑾连忙提醒道:“皇上,日期可不能写今天。”
朱厚照已然写了个“九”字,闻言笔尖一顿,问道:“这是为何?”
刘瑾解释道:“皇上,时间对不上啊!大赛都结束了,您才颁布圣旨,这不是明摆着后补的吗?您得把落款时间写成大赛开始之前,要不您就写七月初一得了。”
朱厚照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好吧!”
朱厚照刷刷两笔,把“九”字图成一个黑疙瘩,接着写道“七月辛卯”(天干地支计日,即七月初一),最后盖上了皇帝的宝印。
“这咋还带涂改的?”刘瑾看着圣旨上的黑疙瘩,跟小学生作业本似的,又好气又好笑:“皇上,要不您受累重写一份?”
“反正是给你的,就这么着吧!”朱厚照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朕倦了,懒得改了!”
刘瑾哭笑不得,只得用力的吹了吹涂抹处浓浓的黑墨,让其快点风干,好卷起来收好,要不然会印染到别处。
“轰隆——”刘瑾刚收好圣旨,突然一声巨响,震得屋顶的瓦片乱响,瓦片上的灰尘被震落,纷纷扬扬,撒了刘瑾一头。
朱厚照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上,把上好的江南贡品地毯,染上一片污迹。
小桂子和另一个传旨太监更为不堪,吓着直接瘫坐在地,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