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月没有戴面具,一张清冷淡然的脸,鼻尖被冻得微微泛红,唇色嫣红带着微微的水汽,一张白皙如瓷的脸上,秀眉微微皱起,实在是好看的紧。
整个邺州,只怕都找不到一张如此好看的脸。
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诸位姑娘,时辰不早了,大家还是快去街上找找称心如意的郎君,莫耽误在我官人身上了,我家官人这辈子都离不开我,是不是,官人?”
她眉眼含笑,抬头看向陆承言,一手与他的手牵着,一手拉住他的胳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娘子说的对,我这辈子都离不开娘子。”陆承言弯唇一笑,侧头看着宋舒月,微微垂下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旁边众姑娘吃了一嘴的狗粮,灰溜溜的撤了。
等人都散了,宋舒月送来陆承言的手,他反而握紧她的手,指尖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有娘子在真好。”
“你走开。”宋舒月挣了挣,也没挣脱他的手,只能任由他牵着,“我回来拿面具罢了,才不是回来找你的。”
“可是我是出来找娘子你的。”陆承言粲然一笑,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娘子的面具不如分我一个?不然的话娘子就一直牵着我的手,不然我要被别人抢走了。”
“抢就抢,谁……”宋舒月毫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陆承言借势往旁边一倒,拉着宋舒月往他身边倒,他趁机停住,张开怀抱将她搂在了怀里。
宋舒月觉得,自从她中了春宵一夜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彻底变了。
原本说好的名义夫妻瞬间变了味道,陆承言恨不得每天粘着她亲亲抱抱举高高,她心中总也蔓延开一丝欣喜,可是除了欣喜之外,还有一种隐隐的不确定感。
她心里始终有一根刺,扎在那里,每当她因为陆承言而心动时,这根刺就蠢蠢欲动,磨得她心脏剧痛。
她是个谨慎的人,不可能轻易将感情豁出去,这根刺拔出去之前,她不会轻易放松自己的心。
现在如果跟陆承言说那日晚上只是解她燃眉之急她其实并不想负责,他会不会跟她翻脸?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宋舒月就觉得自己是无可救药的渣男。
渣男还是先过好食鬼节再说。
宋舒月正好买了两个面具,同陆承言一人一个,为了配合她,陆承言特回房换了一身浅釉蓝的交领广袖袍来,连发簪都是与宋舒月相称的白鹤玉簪,长身玉立站在宋舒月面前时,颇有几分骄矜贵公子的调调。
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在他身上,实在是老天偏爱。
瞧瞧,这身形、这容貌、这身段、这气质,普天之下都难找出第二人,也怪不得他一迈出客栈的大门,便有十几号姑娘家围上来, 个个诱哄着他,百般武艺一样一样的试,像个人贩子一样。
“王爷穿这么好看,是想再纳两个妾吗?”宋舒月站在上两级的台阶上,抱着肩膀远远的打量着陆承言,他笑着从她手中接过面具,拉着她的手将她迎进怀里。
“在王妃眼里,本王那么好看?”陆承言垂眸看她,眉眼含笑,“王妃同本王站在一起,别人一瞧便知道我们是夫妻,若再有人来招惹,王妃就拿拳头将她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