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园门外,离山负手站在院门外,仰头看天上星火流光。
天际上的雪纷纷扬扬的下,苏荷捧着一盆糯米,快步从长廊下走到门口。
正要越过他迈进院门,离山突然伸出手臂,拦在了她身前。
“在门口坐坐吧。”
苏荷一愣,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离山仍旧如冰块一般立在远处,脖颈上缓慢爬上一片红,苏荷扯着嘴角笑了下,有些许嘲讽之意。
“想不到离大侍卫还挺纯情。”
苏荷走到长廊下,将一盆糯米红枣放到一边,坐在长廊边,腿放了下来。
离山有些自觉的在她身旁坐下,他的腿长,脚尖堪堪能触碰到地面。
仰头是一片烟火盛放,低下头,苏荷从荷包里掏出了两块硬糖。
“喏。”她将其中一块递给离山,自己揭开糖纸,吃下了另一块。
叫她神色无异,离山才敢吃那块糖。
糖刚刚入口,甜意甚至还没来得及在他唇齿间完全化开,离山便蹙起了眉头。
“这糖……”
“姜味的。”
苏荷十分好意的回答。
她的口味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姜有温中散寒的功效,这个时节吃最好不过了,“我亲手制的。”
离山忍了忍,才将那股子辛辣的味道咽下去,强忍住吐出来的冲动,将那块糖顶到了后槽牙。
这么吃味道也不错。
“青栀呢?还在院里?”
“早睡下了。”
他出门的时候,角落里那间厢房已经熄了灯,这丫头向来粗直,没什么心事的,躺下来不一会儿便能酣睡如猪。
大过年的,这鞭炮声阵阵,她且睡得着。
夜幕上的烟火声渐渐平息,时辰渐晚,打更的梆子响了几次,直到天色翻滚,白光从东边缓缓升起,鞭炮声再次响起,整个崇州城又陷入热闹之中。
宋舒月蒙着被子,被鞭炮吵醒了几次,她烦躁着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背过身蒙着头,有些焦躁的往陆承言腿上踢了一下。
早知道他会把书上折页所有的姿势都试一遍,她就不给自己挖这么大的坑了。
宋舒月僵硬的翻身,两条腿仿佛打断重装一样。
还不如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