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你打算一直都在这里吗?”
对于这个问题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桑枝还是问出了口,她很感动与秦林浩对赵蔓霓的感情,可觉得他往后余生都只陪着一座冰冷的坟墓,对他而言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不在这里我能去哪?前半生我为了所谓的江湖逍遥将曼霓一人丢下,所以从今以后我只陪着她,哪里都不去。”
秦林浩看着不远处赵蔓霓的坟墓,满眼的温柔。
好似那根本不是一座冰冷的土堆,就是赵蔓霓站在那里,对着他巧笑倩兮一般。
桑枝还能再说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默默地喝着手中的茶水,不管怎样,赵蔓霓有心爱的男人陪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慰藉。
一直待到傍晚,她才起身告辞,秦林浩没什么好送的,送了一些自己采的野果。
“你别嫌弃,这些果子虽然长得丑,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谢谢秦大哥。”
这些野果子桑枝全都收了,在回去的路上她尝了一个,酸酸甜甜,确实很不错。
回到京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玄武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有烟火气,桑枝从马车上下来,随意进了一家小酒馆,那小酒馆只有一个门牌,进去也不过四五张桌子,坐在那里喝酒的,也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聊得也都是些家常话,这种氛围她很喜欢,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朝着不远处的店老板吆喝道:
“老板,来一斤红高粱,一碟花生米。”
“好咧,客官请稍等。”
因为店铺小,所以这家小酒馆也只有老板一个人忙活着,他给桑枝上了一壶红高粱,又去后厨端来一碟花生米,憨厚的用抹布抹了一下脸,憨厚笑道:
“客官,您慢用。”
酒不错,花生米也不错,桑枝怡然自得的喝着,听其他几张桌子上的人聊家长里短的。
但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起来,怎么这些人聊得越来越大胆,竟然敢议论当朝的摄政王。
“你们说这摄政王可是有什么隐疾?一般人到他这岁数,早就妻妾成群,儿女双全了,可却连一个正妻都没有,妾室也没有,对了前些年先皇不是赐了他两个匈奴美人吗?听说一个都没有宠幸。”
“真的假的,那匈奴美人可比咱们天启的女子作风大胆多了,都已经入了摄政王府这么久,还没有得到摄政王的宠幸,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才说这摄政王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不是断袖,就是那方面不行!”
······
桑枝听不下去了,虽然她觉得老百姓茶余饭后没事聊聊天,拉拉呱,哪怕是讨论一下政事,非议一下朝廷,也是可以的,言论自由吗?可此刻说的这番话可就是对摄政王的恶意中伤了,怎么就隐疾?怎么就断袖?怎么就那方面不行了?
心头莫名的升起一股子火气,扭头朝着那几人冷声质问道:
“你们这么说当朝的摄政王,就不怕被有心人告发,砍了你们的脑袋吗?”
那几个人也纯粹是喝了点小酒,脑子晕晕乎乎,嘴上也没把门的,就无所顾忌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丝毫没意识到说这些的严重后果,此刻被桑枝这么一提醒,吓得酒都醒了,面面相觑一番,丢下酒钱慌慌张张的离开。
那老板过来,向桑枝赔笑。
“客官莫生气,这些个人只是喝酒昏了头,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您也大人有大量,万不可跟他们计较。”
她生气?她计较?
怎么可能!编排议论的又不是她,她不过是觉得这么说一个摄政王,有损朝廷威严,绝对不是看不过去,为宇文湛打抱不平。
桑枝沉了脸,这酒也没什么兴趣喝了,撂下一锭银子,也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