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李公公求见。”
李公公?小李子!他这么早跑来慈宁宫,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桑枝让人将小李子领了进来,她斜睨了他一眼,问道:
“皇上怎么了?”
小李子跪地,回道:
“太后,皇上没怎么着,只是皇上从宫外带来的那个苏姑娘怕是要不行了。”
宫外带来的那个苏姑娘?
桑枝皱了皱眉,让小翠先退到一边,她转脸看向小李子,问道:
“皇上不是把她贬到浣洗宫了吗?不行就不行了,为何要如此的慌里慌张?”
在她看来,皇上既然将人发配到那种地方,想必是不喜欢了,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在意她的死活呢!
小李子跪着往桑枝面前挪了几步,解释道:
“太后,您不知道,其实皇上很在乎那个苏姑娘,当初将她贬至浣洗宫也是一时恼怒,苏姑娘在浣洗宫受了很多罪,因为吃不饱穿不暖,又得日日在寒风中洗衣裳,且又被一个恶毒的嬷嬷用冷水浇了,再加上一顿拳打脚踢,人就得了伤寒,太医说已经回天乏力,可皇上不信,昨日一整夜都在床边守着,夜里苏姑娘起了好几次的烧,都险些挺不过去,太医只能用了猛药才让她退了热,可太医悄悄告诉奴才,那苏姑娘撑不过今日了,奴才怕那苏姑娘万一有个好歹,皇上可定会受打击的,所以才来求太后过去安慰安慰,劝说劝说皇上。”
原来是这样!
桑枝明白了,同时她也很清楚,宇文腾对那艺伎怕是动了真情,若真死了,还是个大麻烦。
“罢了,哀家去看看吧!”
她随着小李子来到了浣洗宫,此时宇文腾正在喂苏秦喝药,如前几日一样,他先喝进嘴里,再口对口的喂给苏秦,只是此时的苏秦连咽都没法咽下去,宇文腾喂进去的药汁,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看着那些流出来的药汁,宇文腾几乎要奔溃了,紧紧地抱着苏秦,摇动她,赤红着眼说道:
“琴儿,喝药,朕命令你把药喝进去,不准再吐出来,你听到了没有······”
此时的他将整个心都挂在苏秦的身上,连桑枝进来了都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站了很久,终是看不下去,开口说道:
“皇上,你再这么摇下去,这位姑娘就算有活着的生机都要被你给摇没了。”
宇文腾神色怔愣了一下,倏然回头,看到出现的桑枝,赤红的双眼浮现出希望的光亮,他将苏秦放下,跪在了桑枝的面前。
“母后,您救救她,您一定要救救她,她是跟您从一个地方来的,她还有很多话想要问您,您一定要救活她啊!”
桑枝闻言,脸色一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却又觉得不可能,她躬下身,紧抓着宇文腾的衣领质问道:
“你说什么?她跟哀家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哪个地方?是哀家的娘家吗?”
宇文腾回道:
“儿臣不知,儿臣只是跟琴儿说了一些您曾经说过的话,琴儿才感觉跟您可能是老乡,来自同一个地方。”
明白了。
桑枝没有任何的迟疑,松开宇文腾,抬脚来到了床侧,开始给苏秦把脉,情况跟小李子说的差不多,已经是药石无医了,不过她还有银针,可以用针灸之术救她。
她让小翠回慈宁宫,把她的银针拿来,小翠领命匆匆而去,又匆匆而来,将银针交到了她的手中。
手指捻着银针,桑枝扎在苏秦身上几处大穴,紧接着又挑了几处关于肺部的穴位,肉眼可见,苏秦的呼吸平稳了很多,又随着桑枝的几个慢捻紧挑,人竟然苏醒过来。
宇文腾看到这一幕,欣喜若狂,他刚想要扑到床边,却被桑枝给拦住。
“你先退下,哀家有话要问问这个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