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任由那些土匪为祸百姓吗?”
这话像是在斥责宇文腾,嫌他明知此事,却不及时想办法剿匪,保一方百姓平安,却还在这里跟她谈论楚黎跟宇文湛的事,宇文腾面上些许的羞愧。
“一月前,朝廷已经派了一支军队支援本地的官兵剿匪,可那邯县地势复杂,皆是崇山峻岭,那伙土匪就在其中最险峻的一座山上,那山三面峭壁,只有一面可上去,且坡度很陡,易守难攻,在山上就可将山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再加上那些土匪中有能人异士,最擅长布置机关,之前派去的那支军队,也只是到了半山腰就落败,所以想要剿灭他们,并不是什么易事。”
朝廷派的军队都落败了!
桑枝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对于什么地势险峻,什么易守难攻,她却是十分的不屑,不过是一群土匪而已,别说躲在山上,就算是飞到天上,也能将他们给剿灭了,至于朝廷派的军队为何会落败,她并没有深思,许是不过一群想要增长作战经验的新兵蛋子,大意了才着了那群土匪的道而已。
“哀家在宫里待的太久,身体都生锈了,正好想活动活动,这支土匪,哀家会去剿灭的。”
这话把宇文腾给吓着,他看着桑枝瞪大了眼睛。
“母后,您要亲自去剿匪?”
对于他的质疑,桑枝有些恼。
“怎么?不行吗?”
宇文腾面色纠结,他有些无奈的说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一伙小土匪而已,根本用不着您亲自出马,儿臣可以在朝中随便找一名武将就可以了。”
“哀家刚才不是说了吗?剿匪只是顺便,哀家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这么多年在宫里待着,感觉人都没劲了,就跟个木头一样,丁点生气都没有。”
桑枝抬眼看了眼外面高高的宫墙,面上浮现出些许的复杂,这里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让人享受端坐高位,众人跪拜的感觉,但同时也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将人牢牢地困在这里,终其一生都走不出去,只能在这牢笼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可是邯县太远了,儿臣怕您的身子受不住。”
在孝顺关心桑枝的事上,宇文腾是不掺一点假的。
可桑枝却是不乐意了,反驳道:
“哀家还没到七老八十的,这点路途不算什么,再者说了,远能远的过匈奴吗?”
其实还有一点桑枝没有说出来,她对宇文腾口中那个擅长做机关的能人异士很感兴趣,想去看看是什么人,能如此擅长做机关陷阱,既是如此有才能之人,为何又会落草为寇。
宇文腾被桑枝这番话怼的哑口无言,见她如此固执,根本就劝说不了,便只能去找宇文湛商议了。
“你说什么?太后要去邯县剿匪?真是胡闹!”
宇文湛听完之后,气的脸都黑了,来回转了几圈之后,抬脚就要往外走。
“不行,本王得去劝说一下太后,绝对不能让她任性妄为。”
宇文腾赶紧拦住了他。
“皇兄你如此冲动的去找母后,母后肯定不会听你的,你也知道母后的性格有多倔强,一旦决定的事,谁劝都没用。”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她去剿匪吧!”
宇文湛的脸色很难看,周围萦绕着要奔走的怒气,别人不知,可他却是十分了解桑枝的身体,如今的她不再是之前的她,在生下佑儿之后,体内那股力量已经转移到佑儿的身上,没有强大的内力傍身,再加上身子也比之前弱了很多,怎么能跟那伙穷凶极恶的土匪对战。
忽然,宇文湛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桑枝怎的忽然想起来要去邯县剿匪的,他目光如箭,倏然看向宇文腾,冷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腾知道瞒不过,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说道:
“是母后突然问起朕关于邯县土匪的事,朕就跟母后讲了讲,谁知她兴起非要亲自带兵去剿匪,朕也是没想到。”
宇文湛盯着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柔和,又继续追问道:
“那太后又是为何问起邯县的土匪?”
这一问,宇文腾就心虚起来,但面对宇文湛犀利的目光,只能回道:
“许是母后听闻了楚小姐家人都被土匪屠杀之事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