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留下疤,那就是在她颠簸的命运里继续划下痕迹深重的一笔,这要人怎么接受?
陶崖回答:“这个伤口估计要缝十三针,痛是肯定会痛的,这也没有办法。”
“没关系,缝吧。”林舒笑着点头。
她早已无所谓了。
她美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态。
看着的人都忍不住揪心。
苏青伸手摸上她的手,安抚道:“我陪着你,不要怕。”
“不用了,苏姐,你帮我去缴费,我可以一个人承受的。”林舒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有人疼才有资格喊疼,她没人疼,自然只能默默承受。
苏青眼神一眨,于心不忍。
“没事。”林舒却很坚持。
苏青只好点点头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陶崖和林舒。
陶崖拿出缝针的工具,看着林舒叹了口气,道:“你做好会有点疼。”
林舒点头,让他尽管下手。
冰冷的器具穿过她的肌肤。
她只是眉心一皱,微微闷哼。
一针。
又一针。
再一针。
整整十三针。
直到陶崖将手里的器具放下,她都没有说过一声疼,只是死死攥着手掌,任由指甲刺入手心。
像从前每一次那样,默默地将所有痛苦全部咽下。
“好了,”陶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你身体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心脏衰竭,本来就没剩几天日子。
“我以后会注意的。”林舒勉强微笑着,她也知道自己荒唐,可她的人生已经成了这样,规规矩矩的活着,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她的问题。
“你啊。”陶崖医者仁心,尤其是看着她的经历更觉得她可怜,忍不住多说一句,“其实不管你需要多少钱,大可以试着向顾爵夜开口,我觉得他不会拒绝你。”
按照朋友多年的默契,陶崖有这个自信。
但林舒只是摇头。
“谢谢你的建议。”
她并不打算听取。
还有。
“谢谢你上次在厉久琛面前没有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陶崖很快就想起是怎么回事,“医生当然要尊重患者的隐私,这没什么好谢的,只是你决定了吗,真的不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