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她在恨谁

林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神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顾爵夜眯眼低头看着这女人，眼神里透着审视， 没有开口催促，她自己做出选择。

过了好一会，她还是没想到要怎么说。

只是抬起脸，看着顾爵夜，脸色写着不知所措。

这让反而让顾爵夜不懂了。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露出这种神色。

莫名其妙间，顾爵夜忽然想起很多年之前的事情，那时她还是个少女，爷爷也还在世，她经常跟在爷爷身边，一起来到这间少总裁办公室看他工作。

他当时也还小，工作当做很多事情也会摸不着头绪，爷爷会在旁边耐心教他，她有时也会发表几句自己的想法。

那时的她飞扬自信，再对比现在的她，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她身上早就没有那种飞扬的自信，有的，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灰暗。

比起从前，现在的她好像丢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他只是看见那种东西从她身体里离开，给她的身体剩下一摊如泥般无法完整的血肉。

没有灵魂，只剩下躯壳，还有隐隐约约的一股恨意。

没错，恨意。

尽管林舒已经用力在克制，顾爵夜还是从她眼神里看出深深的恨意。

她在恨谁？

他吗？

顾爵夜眼神快速暗了一瞬，淡淡地开口道：“你可以慢慢想，到底要不要和我说，当然，你知道的，我的时间很值钱，如果我发现你其实在骗我，你的下场你的清楚。

相识多年，他们之间有些默契早就不言而喻。

林舒咬着唇，望着对面的男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意图，但顾爵夜向来形色不容于脸，现在更是冷冰冰地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和他说实话？

说，我怀疑你家陷害了我家。

说，我们两个前面四年可能睡错了。

说，我们曾经是未婚夫妻，但其实应该是仇人。

她抬眼看着顾爵夜那张脸，确实说不出口，但转念她又想到刚刚那两个人言语之间说到“上面”，或许，顾爵夜其实早就知道？

她看向顾爵夜的眼神也开始变化。

与此同时。

厉久琛来到顾氏。

他的跑车刚刚在楼下停好，人就飞快地下车，快速往电梯的方向赶。

原本知道顾岷将要代替原本对接人，接手他们的项目时，他就有些不安，也提出过，要不要今天的对接会他也来。

但是林舒说阻止了他，说，这样会显得我们过于重视，容易被看轻。

从大局观来考虑，不太合适。

厉久琛当时心里有些忐忑，但拗不过林舒，最后只好答应。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能够感觉到林舒身体里有股力量，那股力量让他总是忍不住乖乖听林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