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和陈媛被他语气里的居高临下狠狠灼烧,气得险些昏头,若不是从小养到大,真不敢相信眼前的活祖宗真是自己生的。
“早知道你这么大逆不道,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陈媛越说越觉得委屈,眼神里喷出的火焰,几乎要融断她和顾爵夜的母子之情。
管家钟伯在旁边听到这话,哎哟一声,马上劝道——
“夫人,这话可不能说啊。”
孩子若是犯错,或打或骂或管教,但上来就说这些否定对方存在的话,实在太伤人自尊。
尤其是少总裁又是一个面冷心重的人,他今天来告诉家里人他的婚事,没有得到半句支持也就罢了,居然还被母亲这么说,回去之后指不定多少难受呢。
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外人看得真切明朗,可当局者就是始终没有办法醒悟。
“怎么不能说?”陈媛的声音里透着深深怨念,话锋如利刃,直接指向顾爵夜,“你给我听好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你这个不孝顺的冷血动物。”
如此难听的话落下来,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顾远愣愣地看着妈妈,全然不敢相信,这是他温柔和善的妈妈嘴里说出来的话。
太狠了。
钟伯听到都忍不住闭眼。
夫人怎么能如此?
顾庭缓缓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来挽回一下局面,可半晌之后还是叹气闭嘴。
最终什么都没说。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这时候顾爵夜却笑了,他缓缓扬起嘴角,帅气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眼底那零星一抹破碎的脆弱,透露出他的内心。
他也是人,怎么可能不疼。
可再疼,也没有人会心疼他了。
“如此,也好。”
既然他们没将他当一家人,他或许还能轻松一些。
“届时我和林舒的婚礼,母亲也就不必去了。”
他将话说完,没再多留,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