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和魈结伴来到翻修的铜雀庙宇后方的小山坡上，看着曾为璃月献上生命的夜叉未被遗忘，再度受到香火供奉，魈嗅着空气中庙宇处飘来的香火味道，若有所思。

他看着手中被仙力拼尽全力保存却仍旧在手中如同冰雪消融般一枚石块，松开了手。

那块石头在落地前就变成四散的亮点，最终消失不见。

他带着些遗憾开口，语气中有些落寞，“可惜，还是留不住。”

“所有为这片土地挥洒热血的都是英雄，也包括你在内，魈，没有牺牲是毫无意义的，人们会铭记一切。”

“英雄……”

魈的眼睛中有些迷茫，似乎从未将这个词和自己联系到过一起，随后他笑了笑，就像是一个人顶着风雪走了太久、看了太多，终于在今日找到得以避雪的屋檐。

“……是个好词。”

「灾厄或无尽头，可凡尘有情，纵是修罗亦有牵挂。

就应你说的吧。 从今往后，天下英雄永不陌路。」

……

若木在山脚下的阴影处猫着，荧走后，魈朝着这处看了一眼，他笑嘻嘻走出来爬上了小山坡。

“我可不是有意来听你们墙角的。”若木从口袋里翻了翻，拿出一件物品，见到那枚暗淡的翎羽没有消散的迹象松了口气，塞到了魈的手里。

“从那个空间中带出来的，就当留个念想吧。”

他见魈怔怔的盯着手中的翎羽许久没有动作，一把拉住他的手向后倒去，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没有丝毫的防备，被他带着倒了下去。

两人瞬间被柔软的草地包裹，若木看着脸上有些愠怒的魈，将胳膊垫在脑后，看着夜空中灿烂的星河，像是闲聊般开口。

“我曾经接触过一名凡人的命星碎片，在高天漂泊千年后坠落地面，其上仍旧带着惊人的意志，这事你也应该听过，就是那场让蒙德和璃月民众陷入沉眠的灾难。”

“有时候啊……要对人类有些信心，只要给他们适合的环境，他们能创造出让神都惊叹的奇迹。”

“偶尔试着去休息一下吧，就当是替他们过过人间的生活，别再拿业障做「借口」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的眯起了眼睛，“隔壁就有个人碰到什么事动不动会拿这是为了伟业保有有用之身安慰自己。”

“魈。”

他的语气平缓，看着夜空中永恒不变的圆月，“你的身躯不该是挡在所有人面前可以被随时牺牲的消耗品，从前不是，今后也不该是。”

“试着和帝君一样，成为他们最为坚实的盾吧……让人类再无顾忌的全力奔跑。”

许久没听到魈的回答，他听着逐渐平缓的呼吸声，朝旁边看去，入眼的是少年摸样的仙人恬静的睡颜。

那枚暗淡的翎羽就被他紧紧地握在胸前，像是随着他呼吸一般，缓缓闪烁。

“什么嘛。”他笑着坐起身往他身上搭了条毯子。

“你也是会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