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张了张口，欲要拦住她，却想不出任何理由。

当年弄垮林以薰父亲的事情，他也有参与。林以薰那时被冷亦修整得有多惨，他自然是知道的。当时，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林以薰活该，不值得丝毫同情。后来，林以薰离开了，他也渐渐将这件事淡忘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以薰。

当年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现在却在夜场里看人脸色过活，就算被欺负羞辱，也都忍气吞声。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褪去骄傲跋扈，只剩下漠然和麻木，谨小慎微，卑微得如尘埃。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单薄的背影，竟让他从心里生出不忍来。

这一天，林以薰又失眠了。

一闭上眼，往事就像是放电影版，一幕一幕出现在她脑海里。

遇见钟楚，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原本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随着钟楚的出现，又被连皮带肉被撕开，痛彻心扉。

她沉痛地闭上双眼，但愿钟楚的出现只是巧合，也但愿钟楚不会将在t市见到她的事告诉给那个人。

……

钟楚在t市停留了三天，处理公事之余，也派人将林以薰这几年的在t市的一切打探了一番。

“钟总，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好，辛苦了。”

钟楚拿起桌上那一叠厚厚的资料，目光掠过里面那一页页触目惊心的照片，眉头不由自主紧蹙。

良久，他将资料重重扔下，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请贴上，神色有些凝重。

“林以薰啊林以薰，你做这么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都值吗？值得吗？”